祁憐把換下的潛水服大力的摔在地上,覺得還是不解恨,又上去踩了兩腳,心裏頭才稍微好受了一點點。
潛水什麼的統統都見鬼去吧!
她再不要下水了!
把休息室的門鎖死,躺在床上大被蒙過頭,任誰在外頭喊也不開門。
祁憐知道自己正在以一種很幼稚的方式表達自己的不高興。
就跟在和家長鬧變扭的小孩一樣,即使知道自己生悶氣,也完全不會影響到對方什麼,還顯得很可笑,可就是想鬧一鬧。
王修光著半個上身,在門外瑟瑟發抖,邊抖邊敲門,“祁秘書!不,祁姐姐!你開開門讓我進去拿個衣服行不?我快凍死了!”
他潛的最深,又在海裏待的最久,這會真的已經凍的不行,必須得趕緊換上幹衣服才行。
怎料祁憐死活就是不開門,他真的受不了了,隻好去找賀言尋求支援。
賀言身上的衣服也沒換,可他卻看起來很閑適的躺在躺椅上喝茶,那表情就跟躺在沙灘上曬日光浴一樣愜意。
“賀少,祁秘書好像生氣了,您知道嗎?”
“嗯,確實。”
“問題是她把門給關了,我的衣服還在裏麵呢!”王修抱著胳膊蹲在他身邊,滿懷期待的問,“那您能不能去勸勸她?”
賀言搖搖頭,“這事隻能靠你自己,我去隻怕會適得其反。”
王修有些恍然,指著自己說:“所以是您做了什麼對不起人的事,而我是被遷怒的?”
哦謔,他好像嗅到了什麼不同尋常的味道。
“嘖。”賀言有些不滿對方的措辭,直白的威脅,“王經理,說話要謹慎,不然你的上司會很不高興。”
王修真的是很容易犯慫的類型,雖然反射弧長一點,但還算識相。
“可是我,真的很冷啊。”他小小聲的嘟囔了一句。
賀言早有準備似的扔了條浴巾給他,指了指一邊的折疊椅,“來,曬曬太陽就不冷了。”
果然啊,人間還是有真情在的。
王修裹緊了毛巾,躺在椅子上曬太陽的時候,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
賀言警告似的看他一眼,握緊了茶杯:嗬,他當然也冷,不然怎麼會在這裏曬太陽!
但太陽落山的很快,當它開始西斜的時候,溫度也開始下降。
王修搓了搓手,“賀少,要不我再下去看一眼?”
他是做好了跟祁憐做長期對抗的準備去的,臨走前,他還不忘把從水下帶回來的攝影機拿給賀言,悲壯的說:“要是我此行沒能回來,請您務必把我最後的作品保存好,那我也能瞑目了!”
“再說一句,你就自己遊回岸邊。”賀言很嫌棄的瞥了一眼,先前他怎麼就沒發現這還是個戲精呢?
王修腦子裏立即閃過一些標語:“震驚!一不知名男子緣何在午夜時分跳海自殺”或者“解密神秘藍洞的另一重身份——自殺聖地”。
終於安靜了,賀言呼出一口氣,打開攝影機,調出先前所拍攝的影像,畢竟這可是他們冒了點險才拿回來的。
藍洞下的世界很漂亮,拍出來的畫麵也很好,足以證明他們的產品確確實實是非常優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