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晚上,祁憐是伴著波濤聲入睡的。
雖是在陌生的地方,卻也沒影響她的睡眠質量,難得的睡了個好覺。
“王經理?王經理你在嗎?”祁憐素著一張臉出來,卻發現船上少了個人。
若是在其他地方也就算了,這可是在海麵上,四麵八方的都是海水,一個大活人平白無故的就消失了。
對於這種詭異的情況,祁憐心裏有點不好的想法升起。
她扒拉著欄杆往下看,除了看到發動機攪和出來的泡沫外,什麼都沒有。
“身體別往外探!回來!”賀言聞聲從駕駛艙出來,就看見對方這樣不要命的舉動,不禁嚇出了一身冷汗
祁憐被他這麼大聲一喊,手還真的滑了一下,上半身直接就趴到了欄杆上。
上一刻,還在駕駛艙門口的人頃刻間就從上麵跳了下來,一把揪住她的衣領把人給拖了回來。
“你剛才在幹什麼!不知道那樣很危險嗎?”賀言真是要被她氣死了。
祁憐揉著剛剛被撞到的肋骨處,沒好氣的說:“BOSS,拜托你搞搞清楚,剛剛是你喊的一聲我才往前滑的。難道您不知道,人嚇人也是會嚇死人的嗎?”
平白無故被嗆了一頓的賀言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還笑起來:現在都趕跟他吵架了,這起碼代表了祁憐對他沒那麼疏離客氣了。這是一個好的開端,很好!
看著對方那莫名其妙的笑,祁憐糊塗了:他這個反應不對吧?
拂開他的手,祁憐自己撐地站起來,拍拍手上的灰,“您看見王經理了嗎?他好像……不見了。”
賀言臉上的笑淡下來幾分。
這稱呼怎麼又變成“您”了,而且第一句就是問的王修那家夥,自己這麼個大活人就站在她麵前,她怎麼就不知道問候一句?
王修是今天早上提前離開的,拍攝下來的素材要趕緊拿回去剪輯,因為得趕在新年倒計時的時候放映,時間有點緊,必須要爭分奪秒才行。
而這樣難得的閑暇時光,他還想跟祁憐多待一會,便打發了個快艇過來,把王修這個千瓦電燈泡給弄走。
“哦,他啊。”賀言冷笑一聲,“工作需要得先走一步,今早自己帶了裝備遊回去了。”
祁憐大駭,她很想說:真的不是你把人給扔下去了?畢竟昨天賀言還威脅過對方要把他扔下船。
許是她臉上的表情暴露了她的內心,賀言淡淡道:“雖然這裏是國外,可我還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言下之意就是:祁秘書,你這樣誹謗你老板也就是我的想法,真的是很危險啊。
祁憐:此時此刻的她很想吵架啊,怎麼辦,她能吵嗎?
“祁秘書,你好像對我很有意見?”賀言眯起了眼看向她。
祁憐覺得有一層無形的壓力正在“哐當哐當”的往自己頭上砸,“您說得對!我半點異議都沒有。”
嗯,她很慫,她對不起廣大的工農同胞,在強大的資本家麵前低頭了。
船就這樣漫無目的在海麵上行駛,麵對著遼闊狀況的海平麵,祁憐覺得……真的是有夠無聊的。
她已經在這曬太陽曬了一個小時了,實實在在是忍不下去了。
“BOSS,我們還有多久到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