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個鬧騰的,剩下兩個同處一室,卻是相顧無言。
祁憐在角落裏的沙發上坐了一會,覺著自己是不是該做點什麼,便仔仔細細的把整間屋子都打掃了一遍,在這大冬天裏,身上竟出了一層薄汗。
“你……”
“你要什麼?”祁憐一驚,手上的抹布掉進水盆裏,濺了她一臉的汙水。
賀言把床升高坐起來,招手,“去杯熱水,再拿塊濕毛巾來。”
熱水端來被放在一邊,賀言把濕毛巾拿過,“你過來。”
祁憐不明所以,往前走了一步。
“再近點。”
她便又向前邁了半步,“您還需要什麼?”
賀言突然捂著嘴,彎腰咳嗽起來,似是非常難受。
“怎麼了?我馬上就叫醫生!”祁憐即刻上前去給他拍了兩下背,便要探身去按在另一邊的緊急呼叫按鈕。
她的手臂不夠長,得半個身體都使勁往前探,眼見著指尖就要碰到那個紅色按鈕了,突然腰上一緊,她整個人翻了個身,落入一個懷抱。
“對不起。”
祁憐有些受驚,手抓著床沿試圖坐起來。
剛起來一點點,賀言的手一用力,她便又跌了回去。
“是我故意拉的你,你道什麼歉?”賀言的手碰了碰她頭頂的發絲,在發旋處摸了摸。
祁憐一個激靈,脖子往下一縮,“您想幹什麼?”
“別動,你壓著我傷口了。”賀言手動了動,把另一隻包著紗布的手從她的背後抽出來。
祁憐雙手環胸,果然不敢再動。
“你跟周恒關係很親近?”賀言拿過水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話,十句難有兩句真。”
周恒剛才叫她什麼?他竟不知道,兩個人什麼時候發展成了可以直呼對方名字的關係。
祁憐全身上下隻有眼珠子敢動,“沒有,我跟他不熟。”
這話說出來有些奇怪,他這是在幹涉自己的交友自由?這也不是該向他交代的事。
“不知道您是怎麼誤會的,可這似乎與您沒什麼關係。若您對此有什麼不滿……”祁憐頭微往後仰,盡量離他遠點,“或許更該去告誡周少,而不是來問我。”
“告誡他什麼?”賀言小指碰了碰她的手背,“拿好,握緊。”
一杯溫熱的水塞進她的手裏。
祁憐抽出一隻手拿住,思忖了一下:這是給她暖手用的?
身上出了汗熱的很,可她的手一直浸在冷水裏有些麻木,此刻連溫度也不太能感知。
祁憐輕輕抬了一下胳膊,對方便又加了點力,看來還是不打算放開她。
隻是這樣的姿勢實在是很曖昧,此刻若是有人進來,一定會覺得他們在做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
可祁憐之所以沒再掙紮的原因是因為,賀言隻是禁錮住了她的行動,連手掌都沒張開,隻是虛握著拳,碰著她的衣服而已。
看似親密無間的行為,卻處處都遵守著原則底線,沒有過分逾越。
祁憐咬了咬下唇,自嘲一笑,“您難道不是認為我做作的拒絕了您,轉眼間又勾搭上了周少,在為您的朋友不值。想對他說:不要被這個女人欺騙。又覺得得先來警告我一番,讓我主動拒絕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