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言淡淡道:“放心,死不了。”
許是知曉自己是惹賀言不高興了,周恒為了讓他消氣,便隻好冒著被自家老爹打死的可能,不情不願的回了家。
祁憐全程都在沉默,想著他處理完了周恒,便會放過自己。
“你就沒有什麼想問的?”
祁憐一愣,想了想,問:“周少就這樣回去,真的沒關係嗎?”
看著周恒剛才一去三回頭的模樣,不像是會沒事的樣子。
雖然她不知道周父會把他怎麼樣,可周家家教嚴就出了名的,也不知周恒是犯了什麼事,應該不會真的被打吧?
賀言手指開始有節奏的輕點膝蓋,“你很關心他?或許你該問問,他是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才惹得周家要把他趕出家門。”
見她不說話,賀言便開始繼續說:“他把自己的相親對象扔在商場裏,周伯父讓他回去道歉,他卻說自己另外有心愛的人,不要那位姑娘。你說,他該不該打?”
祁憐聽完第一個反應就是心虛,她懷疑賀言是不是知道了周恒對她表白的事。
又氣惱周恒這人怎麼這麼藏不住事,這才多久就跟賀言說了。
明明她都已經拒絕了,可被賀言這麼一說出來,自己便好像是什麼心機深重的女人一樣。
然而下一刻,她就開始質疑賀言話裏的真實性。
且不說周恒會不會跟他說自己表白被拒,但就從時間上來看,他們倆也沒說這件事的時間。
可她也捏不準,畢竟現在有種名叫‘手機’的高科技產品,就算不見麵也不妨礙他們之間互通消息。
想到此處,她便稍稍有些安心,原因僅是因為賀言並不知道那件事。
即使自己拒絕了他也沒答應周恒,可也不想讓賀言覺得自己是輕浮隨便的女人,想在對方心中留下自己美好的一麵。
起碼這樣,日後他回想起來時,會覺得當初並沒有喜歡錯人。
是啊,她就是如此變扭的女人,一方麵不想去麵對風險,遠離他;一方麵又想他記著自己的好,好像那樣她那份見不得人的心思,就可以得到一個安息之地。
祁憐扯扯嘴角,搖搖頭。
隆冬時節,大部分的樹木都已經變的光禿禿,可仍有幾片葉子還倔強的抱著枝頭,不肯落下。
賀言抬手,接住其中一片最終還是沒能扛到最後的落葉。
褐色的葉脈在昏黃的樹葉中分外清晰,昭示著它其實早已經開始衰老,即使不願意也無法同這大自然對抗。
即使負隅頑抗,最終也隻能是屈從。
“搖頭是什麼意思?你覺得他做得對?”賀言嘴角的笑淡下去幾分,雖然還是勾著的,也隻是凝固在那。
他把落葉放在祁憐膝頭,被祁憐雙手捧起來,白膩的肌.膚映襯著那昏黃,竟也是說不出的好看。
“不是。”
祁憐把那片落葉置於掌心,好像在欣賞著什麼絕世珍寶。
“我不認為周少是那樣的人,他對女孩子一向體貼。而且……您想跟我說的應該不是這件事。”
賀言愣了一下,他知道對方很聰明,可也沒想到她能這麼快的就洞察出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