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為她設想周到的不是賀言,而是母親,而賀言為的那個人,也不是她。
她與賀言之間的緣分,始於母親,而現在,她想重新撿起這段緣分,最大的助力還是來自母親。
祝媛不知道是該為自己感到慶幸,還是悲哀。
“原來是我媽拜托你的,那真是不好意思了。”祝媛臉上的笑意不減,可眼睛裏的溫度已經冷了下去。
下車前,她問了賀言一句話,“我媽並不是很想我留下來,總覺得我辜負了你,便不該再出現在你的生活裏去……打擾你。賀言哥哥,你,也是這麼認為嗎?”
賀言降下車窗,客氣有禮的笑笑,那眼神中並非沒有溫度,那消失不見了的東西,是曾經對她的愛意。
“你的人生,該自己作主,遵從本心就好。”
看著賀言的車遠去,她壓在喉嚨裏的那句話始終沒有機會說出來。
她未來的人生裏,還可以擁有一個叫賀言的男人嗎?
她的人生自己作主,這句話,她會記下來的,希望賀言別後悔說了這句話。
拿出手機調出那封郵件,記下對方留下的聯係方式,撥了過去,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通了。
祝媛回頭看了眼醫院大門,轉身離去,她現在要為自己的未來奮鬥了。
……
剛過完元宵節,街上掛的燈籠還沒來得及取下,四處都彌漫著一種繁華過後的落寞。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如果終究注定要離散,當初何必又要相聚?
熱鬧都是別人的,祁憐有的,從來隻有落寞而已。
可總有人不甘寂寞,要攪亂她這一池平淡無波的死水。
祁憐沒有回家,隻是圍著圍巾漫無目的在街頭閑逛,走累了,就在路邊隨便找了看起來還不錯的咖啡店,點了一杯摩卡,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在那坐了一下午。
杯子裏的摩卡從咖啡師的手裏做出來就一直維持著原狀,一直到冷卻,都不曾被人動過一口。
祁憐的鼻尖還是似有若無的彌漫著摩卡的香甜味道,當然,那是從別人的杯子裏散發出來的,她的這一杯,早就隨著溫度的冷卻而失去了原本的香氣。
她托著下巴,百無聊賴的看著街上的人來人往,那些人的喜怒瞋癡被她看的清楚,卻無法挑起她的半點情緒波動。
天上的雲被吹散,有星星點點的雪花飄飄搖搖的落下來,灰蒙蒙的天色讓所有的景色都黯淡不少,卻更襯托出坐在燈光明亮處的女人的美好姿態。
周恒剛從家裏出來,要去趕赴一場無聊的宴會,途中看見熟悉的人臉一閃而過,彷佛是上天給予的緣分,讓他無法忽視。
“堂哥,今天晚上你自己去吧!”周恒打開車門跳了下去,在車上的人反應過來前,就已經消失不見,氣的人咬牙切齒。
周煜降下車窗,罵道,“你趕著投胎去?趕快回來!”
周恒回頭向他招手,大聲喊,“我要去尋找新生活,追尋我的愛情!”
“煜少,你看他就這麼走了,我們可怎麼向夫人交待啊?”陪同兩人去赴宴的管家愁眉苦臉,猶豫著要不要下車把人給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