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了算日子,便知道是生理期到了。
以前上學時,看身邊的女同學們總是因為生理期痛的死去活來,她在那個時候卻沒什麼感覺,所以也不太能理解,真的會有痛到滿地打滾這種事的發生嗎?
現在她大概有點理解了,許是精神壓力太大,最近幾個月,她開始發生痛經的症狀,而這次的痛感似乎格外強烈一些。
祁憐往左翻了個身,雙腳蜷縮起來靠近上半身,手壓著小.腹,感受著那裏一陣陣的抽痛。
那個地方,曾經有過一個小小的生命,隻不過自己還沒來得及見他一麵,就把他和自己的生命一起斷送在了那個夜晚。
祁憐咬著牙在忍受,她在想,是不是因為那個孩子不想讓自己忘記他,所以以這種方式來提醒自己,莫要忘了前仇舊恨。
“希望你可以記住我,記住我這樣活過,這樣的在你身邊待過”——
祁憐以前讀的一本書裏出現過這樣一句話。
她現在覺得,把這句話作為自己到底臨終遺言送給賀言,或者刻在自己將來的墓碑上,作為墓誌銘來看,似乎也很合適。
成年人的世界裏沒有“容易”這兩個字,在深夜哭了一場以後的祁憐精神狀態很不好,對第二天還要起早去上班這件事更是抗拒無比。
沒有再三的猶豫,她決定任性一次,翹掉第二天的工作。
難得的睡到日上三竿,祁憐從被窩裏鑽出來伸了個懶腰,沒有去看手機,直接下床去了衛生間。
麗薩已經給祁憐打了四個電話,每個都等自動掛斷以後才重新撥過去,然而對方的手機一直處於“該用戶暫時無法接通”的狀態。
“還沒聯係上?”
賀言的椅子背對著她,隻能聽得見他的聲音,看不到他的臉色。
明明是很平淡的語氣,在麗薩聽來,對方已經很不高興了。
對於祁憐不說一聲的翹班的事情,她也是感到很費解,想不通平時那麼守規矩的一個人,怎麼會做出這麼出格的事情。
麗薩捏著手機,心中忐忑:“BOSS,還要繼續打嗎?”
對方沒說話,她隻好繼續撥出第五個電話,還是沒有接通。
“她不會是出意外了吧?”麗薩有點擔心,自言自語了一句,剛想著替祁憐求個情,卻看見辦公桌前的人突然站了起來,往外走去。
麗薩一愣,趕忙追上去:“BOSS,會議還沒開始,您……”
“今天的會議往後挪,等我回來再說。”賀言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門外。
在他走後的不久,麗薩的電話打通了。
祁憐洗完澡出來坐在化妝台前,拿起被調至靜音的手機看了眼,隻有麗薩的未接電話而已。
她想了想,還是決定給對方回一個,也是不想讓對方難做的原因。
祁憐拿海綿墊往臉上抹粉底液,邊注意手機通話,“喂,麗薩……”
她今天是要去見已故的父母親,不能頂著一張慘白的臉過去,不想讓二老在地底下也為自己擔心,所以必須得以最好的精神麵貌過去。
聽麗薩表達完自己的擔心,以及賀言的不悅,祁憐才道:“不好意思,沒有事先知會你,隻不過今天我……要去見一見我的父母,麻煩你替我請個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