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先生。”賀言出聲打斷,手也放了下來,在桌下握住祁憐的手,“我想,我們應該不是什麼犯罪嫌疑人吧?”
關於昨晚的事故,沒有任何的證據留下,除了那段模糊不清的行車記錄儀之外,就隻有那個肇事司機的供詞,以及祁憐與賀言這兩個人證。
交通事故,如若不是出現重大人員傷亡,警察也不會介入太多。
這也是賀言之所以堅持要先救祝媛的原因,若是她真有個三長兩短,那祁憐必是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這事就大了。
兩位警察先生也沒把祁憐看作嫌疑人的意思,隻不過是平時審犯人習慣了,有點不對就要多懷疑一下。
基本情況問完後,兩位警察提出要去看一下祝媛,如果對方的身體允許,他們還是想聽一下當事人的說法。
祝萱聽見動靜出來,見到有警察在,也是有一點緊張,“您二位是……”
“萱姨,你不用緊張。”賀言把情況簡單的說了一下,問,“阿媛還是沒有醒嗎?”
離做完手術還不到五個小時,估計還得過一會人才能醒。
祝萱把門打開,讓他們看了一眼,不好意思的說:“隻是出了一點小意外而已,沒想到給你們添了這麼大的麻煩,真是對不起!”
“關於昨天晚上的情況,不知道您了解多少呢?”警察看了祁憐一眼,不敢說的太直接,“出意外時,是這位小姐同傷者在一起。關於這一點,不知道您是否也了解呢?”
祝萱打量著祁憐,神色淡淡的,帶著審視的意味,“這位小姐我倒是不太熟悉,不過……”目光一轉落到賀言臉上,對方朝她點了點頭。
“不過昨晚多虧了這位小姐,慷慨獻血,不然我家那個隻怕是凶多吉少!”祝萱心下了然,上前拉過祁憐的手,感激的說。
她抹了抹眼睛,抬頭問:“對了,警察先生,您剛才說想問什麼來著?”
唯一的懷疑對象被傷者家屬這麼感謝,他們還有什麼理由繼續懷疑祁憐呢?
既然傷者沒什麼大礙,肇事司機也已經被抓到,那這事就算過去了。
“那麼,我們來送二位出去吧!”賀言推著祁憐往前走,低聲說了句,“走路別看地麵,抬頭向前。”
一直目送著他們的車開走了,遠的看不見了,賀言這才算是徹徹底底的放下心來,撚了撚手指,發現自己竟然也緊張的冒了汗,一時不覺得有些好笑。
這麼多年了,他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什麼時候又害怕過?
今天說起來也隻是件微末小事而已,沒想到竟讓自己體會到了害怕的感覺。
“你……”
他才剛說了一個字,便見祁憐抖了一下,反射性的回頭,“什麼?”
賀言之前看她還算冷靜,沒想到那也不過是偽裝,現在終於繃不住了,才顯露出來一點真實的情緒。
“你還要在門口杵多久?”賀言搖頭離去,走出幾步又回頭看,見對方還愣在原地,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祁憐的額頭,“擋人家道了,還不快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