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人找遍路邊所有的酒吧後,賀言把視線轉到了那些藏在半地下的鬧吧裏。
裏頭飄出來的鬧騰金屬樂聲,讓他還沒踏進去,就已經開始皺眉。
“我們是來找那個小孩的?”祁憐不笨,早察覺出了對方是在找人,想來想去,也就隻有那個小孩了。
“你又知道?”賀言攬住她的肩,把人護在自己懷裏,避開那些喝得醉醺醺的人,“我能叫他小孩,至於你……也沒比他大幾歲,叫他阿洛就是。”
阿洛?祁憐細嚼了這個名字。
這顯然隻是一個小名,也沒介紹姓氏,是覺得不必要向自己解釋太多,還是覺得這樣更親近一點?
此前,她也沒聽說過賀言身邊有這樣的一個人物,瞧著兩人關係親近,賀言對他也頗為寵溺,應當也是認識了很久的。
認識了那麼久,還沒被人知道,藏得是不是太好了點?
祁憐有些惡劣的想,若不是那個阿洛也隻是比賀言小了十來歲,自己都要懷疑他是不是賀言的私生子。
賀言好像在她腦子裏安了竊聽器一樣,用手指彈了彈她的腦門,“關於阿洛的身份,你別瞎猜,以後再慢慢告訴你。有什麼事也別放在心裏想,直接問出口就是,難不成我還能打你?”
祁憐摸摸額頭,冷哼一聲,“我什麼都沒說,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你這是誣告,性質極其惡劣。”
“我怎麼不知道?”賀言也笑,因為音樂聲太大,不得不湊近了說,“你的心聲太大了,想不聽見都難。”
祁憐略有些不要臉的回,“又瞎說,那叫心有靈犀!”
“是,你說什麼都對!”
他低下頭在耳邊輕笑,還輕輕的咬了咬柔軟的耳垂,祁憐被他激的渾身一顫,酥了半邊身子。
賀言隻是想逗逗她,哪裏想得到小丫頭這麼不經逗,木楞楞的樣子跟失了魂似的。
鬧歸鬧,來這的主要目的不能忘了。
他是打發阿洛出來喝酒了,原以為那小子最多隻會抱著酒瓶子在哪個清淨的角落裏睡覺,哪裏想得到,還會跑到這種燈紅酒綠的聲色場所?
如今想來,那小子成天的窩在家裏頭不是怕見人,純粹是太懶不想動。
現在難得出來放個風,小孩子家的野性就被激出來了,野的都沒了邊。
祁憐雖然被他護在懷裏,但也沒忘了這人還是個逃院的病人,身上也不知道哪個地方沒好全,要是被哪個不長眼的給撞了怎麼辦?想一想,自己都要心疼死。
她的手臂張開,奮力的擋開撞過來的人流,實在是艱難的很。
賀言一時沒注意她,一直眯著眼睛找人,好不容易瞧著一處地方不對,正想帶著祁憐過去看看,一低頭,就看著護在自己身側的兩條細細白白的手臂。
嗯,怎麼說呢?有他在時,別人都是把塌了的天交給他來扛,現在也有人想用自己稚嫩的肩膀替他撐起這一片天,感覺……還不錯。
“我……”賀言沒來得及把一句話說完,便聽見那頭的卡座上有人在撒酒瘋,聽著聲音就是阿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