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憐連聲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舉著手機就要往外走。
因為她的位置比較靠裏,麵前又有條大茶幾擋著,道窄眼花的差點絆著茶幾腿摔一跤,還好賀言及時的伸手托了一下,這才站穩了。
祁憐立馬把手收回來,撩了撩垂下來的頭發,而賀言也順勢去端了杯酒,好像他本來就是要去端酒的一樣。
先前祁憐被祝媛捉著灌酒,而他沒有出聲的時候,祁憐的心裏還是有點不爽快的。
雖然說兩個下屬在那喝酒,一個BOSS是不好開口說什麼的,那樣未免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但對方是祝媛啊!他怎麼能一聲不吭,任憑自己被欺負?
但就在剛才,賀言伸手扶她的那一刻,突然什麼火氣都好像被壓沒了。
賀言舉著酒杯向她挑了挑眉,神態隨意又有點曖昧。
這嚇得祁憐瞪了他一眼,那一眼的意思是說,這麼多人呢!你注意點,要是被別人發現了怎麼辦?
祁憐往四周看了看,確定沒有人看見剛才那一幕,才又借著撩頭發的動作瞪了他一眼,然後才搖搖晃晃的走了出去。
“喝點酒膽子也給泡大了,真是不得了。”賀言被瞪了兩眼以後心情卻變好了,自言自語了一句,嘴角不自覺的浮上一圈笑。
那和煦間又帶了三分邪氣的笑,刺痛了祝媛的眼。跟自己在一起時他都是冷靜克製的,大多數時間都是不苟言笑的樣子,幾時見他露出過這樣有煙火氣的笑?
祝媛的拳頭攥了緊,又鬆開,又攥緊再鬆開……來來回回好幾遍,才忍住了想哭的衝動。
原先以為賀言就是不愛笑的人,那也沒關係。他既然喜歡矜持冷靜的女人,那她也可以忍住所有的情緒,對一切事物都表現出從容淡定,好像對什麼都不感興趣的模樣。
然而在此刻,看見賀言這般發自內心的真心笑容之後,從前自己所做的那些辛苦隱忍,此刻都化作了張著血盆大口的魔鬼,在無情的嘲笑她。
祝媛借著醉意,坐到了原先祁憐的位置,也是離賀言最近的那個位置上。
之前兩個人並沒有什麼眼神還是肢體上的交流,她還以為兩個位置間隔的還是挺遠的
真等她坐過來後,才發現兩個人原來靠的真的很近,隻要稍微探一探身,自己的上半身就能靠上賀言的手臂。
祝媛有些不屑的想,現在都這麼偷偷摸摸的了,以後也還是隻能這樣偷偷摸摸。能光明正大的站在賀言身邊的人,隻有一個人,那個人的名字是——祝媛。
“賀言哥哥。”祝媛眼神迷離的把上半身靠過去,沒等對方回應,自己就先笑了。
她比出一根手指豎在唇上,“啊,不能這麼叫,應該要叫——BOSS。”
賀言下意識的往另外一邊歪了一下,皺著眉道:“我記得你酒量不太好,剛才喝那麼多做什麼?”
他不是沒看出來祝媛是在故意灌祁憐酒,隻是覺得今天好歹是她上班的第一天,哪怕有些地方做的失了分寸,也不好在這種場合下她的麵子。
隻是見著那一杯杯的酒被祁憐喝下去,他的隱忍也到了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