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剛才說了什麼?”祁憐回想了一下,沒覺出來自己有說什麼好笑的話。
賀言挽好了袖子,沒立刻撒手,指腹慢慢的摩挲著她手腕上的光滑肌.膚,“你說了,我們家……”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不用說了!”祁憐想起來了,耳後便開始有點泛紅,“隨口說了一句,瞧你還較真。”
她拎著茶壺往大碗裏倒水,因為茶壺有點小,蓋子又容易掉下來,她不得不用手指抵著蓋子才行。但
茶水是剛燒開的,滾燙的很,沒拿一會便覺得有些燙的受不了。
賀言見她不停的交換著手指,便猜到了水可能有點太燙了,直接把茶壺拎過,“你一邊歇著去。”
祁憐卻道:“我要幹什麼,你知道嗎?”
對方平時出入的都是高檔餐廳,餐具都是消毒好,一樣一樣的早就已經提前擺好了,哪裏需要自己手動再清洗一遍?
“你當我是活在象牙塔的?你都知道的事,我有什麼不知道的?”賀言很熟練的把餐具在水裏滾了一遍,撈出來瀝幹了再放到祁憐麵前,然後再洗自己的。
祁憐雙手接過,道了句,“謝謝。”
賀言又笑了笑,揶揄了一句,“或許,你也可以認為,我們是心有靈犀,不用想就知道對方要做什麼。這麼想想,是不是比較浪漫?”
“是嗎?但我怎麼覺得,洞察人心的隻有你,而我卻一無所知呢?”祁憐低頭喝著茶,在水汽氤氳中如是說道。
因為聲音太輕,所以對方沒怎麼聽清她在說什麼。
祁憐放下杯子,按下桌上的鈴鐺喚來侍應生把殘水端出去掉到,“我是說,浪漫這個詞不適合你,那是像威廉姆那樣的西方人才有點品質。”
“好端端的,怎麼提到他?”賀言似乎有些不滿,說實話,這段時間對方都太安靜了,安靜的都快讓人忘記他的存在。
他又想起那些照片裏,有一張威廉姆和祁憐同框的照片,那心裏便怎麼也爽快不起來。
“就……突然想到而已。”祁憐握著杯子,問他,“你收購常氏是受威廉姆之托,如今所花代價已經遠遠超乎預期,你要怎麼同他交代?這筆買賣,怎麼看,也都是不劃算的。”
不劃算麼?花一點錢,就可以保住祁憐的名聲,怎麼算都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但這其中原因,他卻不好向祁憐解釋,畢竟其中還牽扯到了一個許澤愷,若是被祁憐知道,是有人頂替自己做了替罪羊,那才會真的生氣。
賀言淡淡的解釋,“不用交代,發生了一點意想不到的事情,我已經同他打過招呼,他不介意,畢竟拿下常氏才是最主要的。至於代價……有人覺得值得,那就可以了。”
祁憐不滿於這樣含糊的解釋,追問道,“所以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才促使這筆買賣的簽訂?”
“關於這個……”賀言頓了兩秒,突然看向門口,有侍應生正好要進來換水。
話題被中途打斷,再續起來就顯得有些不對味了,而且賀言也適時的轉移了話題,祁憐便也不好再揪著不放。
說到底,她隻是這個項目的一個負責人而已,所有的決定都是要由賀言來敲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