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經她手所流放出來的種種謠言,跟殺人越貨那種惡劣行徑一對比,後者似乎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賀言卻覺得,不管哪一樁,都有點罪無可恕。
也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也許早在祝媛提出要到賀氏工作的那時起,這一連串的陰謀恐怕就已經開始謀劃了。
為了布一個局,如此的處心積慮,還做的那樣幹淨,半點證據也沒能留下,讓別人懷疑都無跡可尋。
此等心計,真不知道是該讚她聰明,還是太陰狠。
從頭到尾,隻有身為被害人的祁憐一直都存有懷疑,卻也因為顧忌到自己的情緒,而對祝媛寬容的放過。
賀言的拳頭不知何時攥得緊緊的,骨節處都泛了白,似乎是在極力的忍耐著什麼。
若是當初自己再細心一點,更為客觀的去看待每個人,興許就不會錯漏過那些細節。
是他對祝媛的無限度容忍,才導致了本來有跡可循的真相,被生生抹去。
他忽然意識到,祁憐是不是早就對這一切都了然於胸了?隻是不說也不問,獨自一人默默的消化。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在自己冷眼旁觀的時候,她心中有什麼想法?苦悶、憤怒、失望……
不敢繼續揣測,也不敢去問她,也不知道該問什麼。
難道要去問祁憐,“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還是,“為什麼不相信我?”
此前自己所做出的那些承諾,讓對方不要多想,所有複雜的事交給他來處理。
瞧瞧現在,他都處理成什麼樣了?
不知道祁憐心裏都想了些什麼,反正他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可笑,覺得羞愧難當。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賀言往方向盤上砸了一下,不小心砸到了喇叭,空曠又寂靜的街道上爆發出刺耳的噪音,聽著讓人生厭。
……
醫院內——
祝媛自那天和祁憐鬧了矛盾之後,便再也沒有去過公司,一直都老老實實的在醫院裏待著。
除了公司,也隻有醫院能遇見賀言了。
可不知怎麼回事,一連好幾天都不見賀言的蹤跡。
她心裏賭著一口氣,也沒去主動聯係。
若不是那些醫生們仍舊對她們關照有加,她都要以為,賀言已經忘了她們母女了。
祝媛裹著薄被子躺在沙發上休息,這幾天睡眠一直不太好,今天也是,剛睡過去沒多久就開始做夢,還都是些噩夢。
“啊!不是我!”
祝媛不知夢見了什麼,尖叫一聲睜開眼坐了起來,眼睛慢了半拍才睜開。
眼睛一時半會沒法聚焦,隻是依稀的看見一個人影站在自己身邊,無聲無息的都聽不到呼吸。
祝媛還沒完全從夢中醒過來,嚇的又是往後一縮。
“做噩夢了?”直到熟悉的嗓音響起來,祝媛抬頭看到那張熟悉的臉,情緒才稍微平複了一點。
“賀言哥哥,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不出聲,剛才我可被你嚇得不輕。”祝媛撫著胸口,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原來,你也會害怕啊。”
賀言的聲音很輕,說的很緩慢,而且聽不出什麼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