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悔改,她的這般嘴臉當真是難看得很。
當初那個美麗又矜貴的女子,賀言是怎麼也無法把眼前的這個人和記憶裏的重合。
不過區區幾年十年,人本來就是這麼善變的嗎?
還是說,當初他認識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她原本的樣子?
“趁我現在還好說話,你也識趣一點,別再做那些令自己難堪的事了。”賀言忽然覺得有些惘然,問了一句,“你到底,騙了我多久?是否從一開始,你就沒有半點真心在。”
祝媛摸著胸口,冷笑:“我沒有真心?從小到大,這麼多年了,我對你的心難道都是假的嗎?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你捫心自問,當初對我,可曾有點半點真心?”
她的喜歡,從來不是假的,對賀言的孤注一擲,也不是假的。
所做的這些事裏,雖然不可取,但那些都是她的真心,不相信賀言一點都看不出來,隻不過是——不承認。
先動心的那一方,早就失去了主動的權利,更好笑的是,她喜歡的這個人,從來沒有喜歡過她。
否則,她或是他,都何至於此?
賀言真是無話可說了,“你真的是,無可救藥。”
醫院內需要保持安靜,他們這邊的爭吵早引得護士頻頻側目,終於忍不住過來提醒他們:“不好意思,請二位保持安靜,或者去遠一點的地方,不要影響病人休息。”
“你閉嘴!”祝媛吼了一聲,她現在怎麼安靜?都恨不得扯著頭發發泄一通才好。
賀言很快冷靜下來,道了句抱歉,便拽著祝媛的胳膊把人往外拖。
“也不必再等了,你現在就去機場,我會讓人把東西收拾好寄過去,也會親眼看著你登機。”他一字一頓,很清晰明了的說,“祝媛,往後你好好過,不要出半點聲音,我隻當你這個人不存在。若你不願意,那就別怪我心狠。”
他很想把人直接送進監獄,可那樣一來,所有的一切就瞞不住,祁憐也會知道……就這樣吧,把人送的遠遠的,就跟流放一樣,這樣的懲罰也夠重的了。
祝媛力氣小,掙脫不過他,就在快被拖進電梯時,一陣急促的警報聲響起。
那個聲音她很熟悉,已經聽到過好幾次了,是從重症監護室裏傳出來的。
“等等,賀言哥哥。你等一等!”祝媛拽住他的衣袖,慌亂道,“你剛才聽見了嗎?我媽她、她可能……”
不必她來解釋,賀言看到一群醫生充進重症監護室時,就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頓時臉色變得非常不好。
祝媛趁此機會,眼淚一淌,哭得梨花帶雨:“就算你恨我,一定要我走,也別是在這個時候。讓我去看一眼,隻要確定了我媽沒事,我馬上就走,絕不礙你的眼。”
賀言沒答話,手卻已經鬆開了,下一刻,便大步的往重症監護室走去,而祝媛在原地愣了一會,才邁著步子顫顫巍巍的跟著跑過去。
萱姨的情況很不好,醫生做過急救措施後就把人送進了手術室,過了很久也沒出來。
賀言一言不發的站在手術室門口,而祝媛則在病房門口站著,兩人遙遙相對,卻跟陌生人一樣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