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宥期的話,換來其他人的紛紛點頭,表示讚同。
秦忠想了想,說:“你們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路宥期扭頭看著他,說:“秦叔,這一次進京,你幫了我們很多。以後的事情可能會比較棘手,也可能會有危險,所以我建議你,還是帶著子衿趕緊回去。”
“俺不走。”秦忠立即否定了這個提議。
不光路宥期,就連喬君千也說:“路大夫說的對,你還是帶著那小丫頭回去吧。她在這裏,反而更加礙事。我們你就不用操心了,事情沒你想象的那麼凶險。”
“不凶險幹啥讓俺帶著子衿走。”沒想到,一想寡言木訥的秦忠一開口,就把喬君千堵得啞口無言,“俺要是突然帶著子衿回去,不說別的,村裏其他人會怎麼想?”
這倒是,路宥期他們光顧著盤算自己的事情了,倒是忘記了這一層。
那麼看來,小豆丁也不能走。
他們說話的時候,一直關著的房門,忽然被人從外麵推開,緊接著氣呼呼的小豆丁,就出現在他們麵前:“我不走,姐夫,秦叔,我哪裏也不去,我要陪著姐姐。”
說著,小豆丁的眼淚便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吧嗒吧嗒的落個不停。
看她這副模樣,路宥期等人已經知道,想要把小豆丁送走的提議,是做不成了。
小豆丁的年紀雖然不大,可是很多的事情已經明白了不少。
剛剛聽白瑞雪說起了那些事,還有剛剛偷聽到的,秦忠等人的對話,她基本已經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心裏隱隱覺得,自己應該為姐姐做些什麼了。
路宥期說:“既然你都知道了,也知道了這件事的凶險,以後還是要乖乖聽話,千萬不要捅簍子。一半天就會召見荷蘭使臣,到時候陪在你姐姐的身邊,你要乖乖地,知道嗎?”
小豆丁鄭重的點點頭,表示都記下了。
他們在這邊商議著對策,三個男人一.夜無眠。
就像路宥期說的那樣,第二天要是依然風平浪靜,那就說明他們的這個坎,暫時算過去了。
隻是,之後的路會怎樣,誰也說不好。
白瑞雪睡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了。
日上三竿,暖暖的陽光透過窗紙,在屋內灑出一片朦朧的光暈。
被窗格子分成一格一格的陽光,看起來無比整齊,頗有治愈的效果。
又因為昨天晚上睡得很好,白瑞雪今天的情緒已經比昨天穩定多了。
屋內隻有她一個人,安靜又美好。
和往常一樣,她才起床,路宥期就端著準備好的洗臉水進來。
日子還是照樣過,好像昨天的風波沒有發生過似得。
“睡得很好,也沒有發燒,不錯,沒有枉費我的一番心血。”一進門,路宥期就走過來,先是幫著把脈,緊接著又摸摸她的頭。
白瑞雪笑了:“有路大夫出手,還有什麼是搞不定的。”
“多謝娘子誇獎,快過來洗漱吧。今天為夫新學了一個發樣,正好拿你練練手。”
路宥期自從來了京城之後,就開始沉迷起了女孩子才喜歡的那些東西。
比如胭脂水粉,比如衣裙發飾,比如各種首飾。
之前白瑞雪還打趣他,這是不打算做郎中,準備改行賺女人錢了。
路宥期笑笑,說:“我不過是想要取悅娘子,想把娘子打扮的漂漂亮亮,有什麼問題。”
“沒問題,我能遇到像你這麼好的夫君,是我這輩子的福氣。”白瑞雪一邊洗臉,一邊笑嗬嗬的和路宥期閑聊,順便問了一句,“其他人呢?”
路宥期知道白瑞雪真正想問的是什麼,不等她問,就直接說了。
“子衿還在睡著,我沒叫人打擾她。昨天為了等你,她嚇壞了,也累壞了。其他人已經下去吃早飯了。咱們洗漱之後也下去吧。”
白瑞雪點點頭,沒再說話。
心裏卻是想著,一晚上過去了,何況天色也不早了,宮裏邊還沒傳來消息,是不是就說明,這件事暫時過去了,短時間內不用太擔心了。
她心裏這麼想著,臉上的神色也稍稍放緩了一點。
這時候,外麵忽然傳來丘禹行公公的聲音:“白娘子,太後召見,讓你即刻進宮一趟。”
現在一聽到進宮兩個字,白瑞雪的心就忍不住咯噔一下。
在路宥期的幫助下,她匆匆把頭發梳好,快要出門的時候,路宥期還變出了一個簪子,穩穩插進了白瑞雪的發髻中。
剛剛的驚鴻一瞥中,白瑞雪驚詫的發現,路宥期拿出來的簪子,竟然和之前他們在店裏買的蝴蝶點翠簪子一模一樣。
這幾天,她都把簪子戴在頭上的。
不過昨天在宮裏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之後,她就把簪子隨手送給了皇帝身邊的寶成公公,目的很簡單,就是希望寶成公公能夠在皇帝麵前,幫自己說說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