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場就被懟的啞口無言。
後宮裏有的妃嬪,早就對白瑞雪看不順眼了。
現下見她不願意幫忙出頭,便和皇帝建議:“陛下,白娘子這段時間不是一直在幫京中閨秀繡小像嗎?想必白娘子的刺繡能力絕對比那樓蘭人要強。擇日不如撞日,反正白娘子就在這裏,不如就讓她試一試吧。”
這番話,正中趙麟的心思,他點點頭,似乎在認真考慮這個建議:“愛妃說的有理,姑且一試。白娘子,朕這就下令,要求你按照樓蘭使臣進獻的刺繡,也繡一個更好的出來。如果繡不好,朕可是要治你的罪了。”
趙麟公開說要白瑞雪刺繡不算,還說如果繡不好就治罪,這樣的話落在大家的耳朵裏,不亞於看一場笑話,尤其是看白瑞雪這個農女的笑話,他們更是覺得樂意。
沒道理啊,白瑞雪這樣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農女,怎麼就能一躍成為皇帝和太後眼裏的紅人。
而且,白瑞雪還敢當麵拒絕皇帝。
那些他們想都不敢想的榮寵,落在這個農女的身上,她就像是一點反應都沒有似得,完全沒有放在眼裏。
光是這個認知,就足以另他們生氣了。
這時候的他們,急於看到白瑞雪出醜摔跟頭,越慘越好。
對於那些人的表情,白瑞雪看在眼裏;對於那些人的心思,她心裏和明鏡似得。
小豆丁有點不安的跑過來,一下子撲進白瑞雪懷裏,擔心的說:“姐姐,子衿怕。”
小小的孩子自然還不懂大人的陰險,不過小孩子的直覺最是靈敏,她能夠感覺的到,殿內大多數人對白瑞雪產生的惡意。
白瑞雪輕輕撫摸了一下子衿頭上的小小發髻,柔聲說道:“姐姐要做刺繡了,子衿願不願意幫姐姐一起做啊?”
小豆丁連忙點頭,奶聲奶氣的聲音鏗鏘有力:“子衿願意。
這時候,原本坐在對麵的路宥期,也站出來了:“陛下,宥期願助妻子一臂之力。”
白瑞雪刺繡時的習慣,沒有人比路宥期更加清楚。
他這個人比較細心,有他安頓白瑞雪,待會兒在刺繡的時候,她才更加的能夠全心全意,不會因為一點點不適,就心生慌張。
趙麟點點頭,算是許了。
畢竟和看白瑞雪栽跟頭比起來,他更看重的,還是白瑞雪能夠狠挫樓蘭人的銳氣。
與國家利益比起來,一個小小的白瑞雪自然不足一提。
於是,路宥期幫她準備好了刺繡的一應物件不算,還幫她準備了香爐,以及白瑞雪日常喜歡的熏香。
小豆丁還是坐回原來的位置裏,手裏捏起一個果子,似乎準備往嘴裏放。
那樣的畫麵安靜有趣,活生生的,就是她日常吃東西的樣子。
接下來,路宥期幫白瑞雪點燃熏香,絲絲縷縷的白色煙霧,從香爐裏緩緩冒出,在白瑞雪的身邊不斷縈繞。
路宥期的手裏則是捏著一把團扇,時不時的,幫白瑞雪扇風驅除暑熱。
此時已經到了炎炎夏季。
哪怕夜幕已經降臨,人數眾多的大殿之中,還是覺得無比悶熱。
除了皇帝和諸位妃嬪有資格享受侍從扇風帶來的涼意之外,其他人就隻能靠忍了。
白瑞雪要做刺繡,尤其在高強度的勞作中,她這樣的集中注意力,更容易讓身體出汗。
別的地方還好,如果手心出汗,細細小小的針尖就會在指尖打滑,要是弄濕了繡線,就更加難以刺繡。
濕潤的繡線會增大阻力,絲線不好抽拉不說 ,還會使做出來的成品不如期待的完美。
坐在繡架前的白瑞雪,扭頭看了看身邊拿著團扇,輕輕幫她扇風的路宥期,心裏一陣暖意。
莫說是等級森嚴,重男輕女的大魏,哪怕是現代社會,眾目睽睽之下,願意這般貼心服侍自家妻子的男人,也是不多見的。
那些男人在背地裏,或許可以心甘情願的幫妻子倒洗腳水,可是在遇到這種場合的時候,作為男人的尊嚴,還是不允許他們的 膝蓋有絲毫的彎曲。
好像幫自家妻子做事,和妻子貼心,是一件很受屈的事情。
白瑞雪感激的和路宥期說了聲謝謝,緊接著便隱隱把加持白煙,從身上逼出來。
經過一段時間的練習,她的加持白煙已經運用到了,不被人看到,就能迅速吸收進身體裏的能力。
饒是如此,為了不被人看穿自己的小秘密,她還是會習慣在刺繡的時候,點上一個香爐,隻是希望靠香爐裏冒出來的白煙,能夠遮掩一下自己的秘密。
有了加持白煙的作用,她手下的絲線就像是活過來了一般,隨著針尖在繡布上四處翻飛。
每一次的落針,都有一點點的顏色添加在潔白的繡布之上。
一點點的堆砌和拚接之後,一個完整的圖案,就這麼逐漸露出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