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白瑞雪已經想的很透徹了。
她的目光輕輕掃過在座的眾人,對他們過河拆橋的做法,都記在了心上。
尤其是京城的那些大家閨秀,別看在請白瑞雪做刺繡的時候,一個個說的和嘴上抹了蜜似得,可是在她真的遇到事情時,誰也不會為了一個隻打過照麵的繡娘,賠上自個整個家族。
這時候的那些人,一個個就像是鵪鶉似得,把自個藏起來,生怕被皇帝記恨到。
白瑞雪微微一笑,不慌不忙的說道:“諸位別急,不妨從側麵看一眼繡布。”
那位樓蘭使臣聞言,還真就好奇的站到寶成公公的左邊,網繡布上看去。
使臣的臉色一開始還平靜無波,隻是在看到繡布上的,被小豆丁捏在手裏的紅色果子,忽的變成綠色之後,臉色頓時一變他不敢相信的揉揉自己的眼睛,又站到前麵看了一遍,還是紅色。
他再站到右邊去看時,果子竟是神奇的再一次變成了綠色。
這下子,樓蘭使臣真的相信,白瑞雪不過隻是看了一眼,就把她們的絕招學會了 。
他不敢相信的連連後退,嘴裏不停念叨著不可能。
臉上的神情更是嚇得幾經變幻,看起來精彩極了。
“不,這不可能。時間那麼短,你是怎麼學會的?是不是你以前就會,故意藏拙,就是為了看我們的笑話。”
使臣氣的不輕。
白瑞雪的臉上帶著笑,無奈的說道:“說起來,我以前確實有見過這個。不過刺繡嘛,的確是第一次嚐試,要不然也不會隻繡一個小小的果子了。至於看你們的笑話,那就更談不上了。之前你們把消息藏的嚴嚴實實,我們從何得知?更談不上故意針對了。”
白瑞雪的一番話,說的使臣啞口無言,這一次他是真心服氣了。
趙麟見狀,頓時忍不住哈哈大笑道:“白娘子真是好手藝,這一次,你想要什麼賞賜,盡管說來聽聽。”
其實,要是放在以前,白瑞雪是絕對不會和皇帝提什麼要求的。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又因為看穿了今天晚上的態勢。
她先是屈膝對著皇帝恭敬施禮,緊接著說道:“陛下厚愛,瑞雪本不敢邀功。隻是瑞雪這個人粗鄙無禮,又不懂規矩,保不齊哪天惹了陛下生氣,摘了瑞雪的腦袋。蒙陛下厚愛,如果要賞賜的話,還是賜瑞雪一塊免死金牌吧。這樣瑞雪也好保住小命,無後顧之憂的繼續為我大魏效勞。”
謔,沒想到白瑞雪也不說話則已,一開口就是大手筆。
古往今來,免死金牌都是對國家有重大功勞的人,才有享受的權利。
白瑞雪不過是一個小小農女,皇帝不過開了一句口,她就蹬鼻子上臉了。
當即有禦史彈劾她狂妄自大。
對此,白瑞雪卻是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她心裏嗤笑,臉上則是露出無比天真的表情,故作疑惑的問:“怎麼,不能求這個嗎?”
禦史被氣的吐血,估計是從沒見過這麼不懂事的女人。
就連路宥期,也跟著白瑞雪出聲致歉:“真是對不住,賤內粗鄙無禮,讓大家見笑了。”
坐在高位的趙麟則是擺擺手,看向夫妻二人的時候,眼裏閃著意味深長的笑:“天子一言九鼎,既然說了讓你求恩賞,就是讓你求的。至於免死金牌,既然你想要,朕就給你一塊。隻是還是要你謹記,哪怕有了免死金牌,也不能太過狂妄,畢竟免死金牌隻能免你一次的死罪。如果你以後犯了大錯,朕一樣會要了你的腦袋。”
白瑞雪美了,當即樂嗬嗬的致謝:“民女多謝陛下厚愛,定當不負眾望,為大魏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人家都給免死金牌了,話不說的漂亮點怎麼行。
如果不是因為過於粗俗,白瑞雪甚至都想說:讓我給你當牛做馬都行啊。
從來了京城開始,白瑞雪的人生就像是開了掛,先是給太後繡了小像之後,獲得了京城人想都不敢想的大宅子。
然後又繡了一幅小像,還得到了皇帝禦賜的免死金牌。
甚至在宴席上的時候,陛下還賞賜了她一道禦膳。
這樣的榮寵,試問有幾人能享受得到,很多人為朝廷奮鬥了一輩子,也沒能享受到這等榮耀。
樓蘭使臣在驚愕之餘,倒是也沒有這麼快就認輸。
直接寄出了他們的又一麵大旗:“大魏的皇帝,我們這一次進貢的珍品裏,可不隻是刺繡那麼簡單。不知大魏陛下,可願一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