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路宥期臉頰上的傷疤依舊,絕對證實了,之前外麵謠傳的那些,並不是空穴來風。
至於剛剛,苗莽昏迷的時候,龔萬青是要幫忙救治的,可是路宥期說什麼也阻攔他,死活不讓救人,還說苗莽不是因為風病暈厥的。
仔細想想,或許事情還真就和龔萬青說的那樣,和路宥期有脫不了的幹係。
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路宥期的身上一旦被人潑了髒水,後果如何,簡直不敢想象。
白瑞雪的心裏發出冷笑,看樣子,龔萬青打的是這個主意。
隻是不知道,這件事情裏,苗玲玲有沒有參與。
遇到大家的指責和猜忌,路宥期竟是罕見的沒有反駁一句話,反而趁著大家不注意的時候,拿著一根筷子,衝到了苗莽跟前。
龔萬青見狀,剛想要上前製止,就被白瑞雪一腳給踹飛出去:“誰敢阻攔我相公治病?”
白瑞雪的一腳可不好受,龔萬青疼的,半天沒能從地上爬起來。
其他人就更不敢上前了,畢竟剛剛白瑞雪展現出來的實力,他們可是都看在眼裏的,要是一不小心惹怒了她,也被她一腳給踹飛,到時候上哪說理去。
其他人不敢動,可是苗玲玲敢啊,她立即就朝著白瑞雪撲過去。
隻是人還沒有靠近的時候,就聽見白瑞雪冷冷的聲音傳來:“苗玲玲你最好搞清楚,剛剛是龔萬青自己沒有救活你爹,我家相公才出手的。要是你現在過來阻攔,你爹可就再沒人能救了。別的不說,放眼整座京城,你們把其它的大夫早就得罪光了,誰還會大公無私的過來救人。”
她的一句話,頓時唬的苗玲玲愣在原地不敢動彈了。
是啊,大家都知道,苗莽為了能在京城打開市場,不僅掛起了神醫徒弟的招牌,還把藥價哄抬了數倍。
擋人錢財如同害人父母,苗莽就算現在跪下來挨個給人家叩頭,也不一定能夠換來大家的憐憫。
那些人巴不得他趕緊咽氣才好呢,哪裏會盡心醫治。
在她們說話的時候,路宥期已經把手裏的筷子,伸進了苗莽嘴裏,在他的嗓子眼那邊攪了又攪,很快,苗莽的身體就有了反應。
身子一抖,就要吐出來。
路宥期趕緊把他的身子側過來,防止嘔吐物堵塞食道。
酸臭的穢物一出,大家都自覺地躲出老遠,生怕沾染到自己身上。
饒是這樣,他們也看的清楚,在苗莽的嘔吐物裏,明顯有兩三粒已經融化的,不正常的紅色。
等苗莽把胃裏的東西都吐得差不多了,人也逐漸蘇醒過來。
雖然隻是張開眼睛,重重的呼出一口濁氣,可也讓大家的心逐漸放回了肚子裏。
隻有龔萬青一臉的陰沉,看向路宥期的時候,眼神裏是無法掩飾的厭惡。
雖說前段時間,苗甄氏一直在和他生氣,可在生死關頭,還是為了苗莽的安慰擔心。
現在見他緩過來了,頓時喜極而泣,剛想過去探望一二,卻聽見一道女子尖銳的哭聲,忽的傳進了她的耳朵。
“苗郎,你怎麼樣了?我的郎君啊,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很快,一個身穿水紅色襦裙的女子,急衝衝擠過人群,朝著苗莽衝過來。
地上的穢物仍在,女子卻毫不嫌棄的還是衝過去,在眾人驚愕無比的目光中,一把把剛剛蘇醒的苗莽抱住,眼淚不停的往下流。
突如其來的一幕,簡直要把人嚇傻了。
尤其苗玲玲和苗甄氏,更是不敢相信的指著女人大喝:“哪裏來的賤人,快給我起開!”
說著,苗甄氏就準備上手去拉。
她的男人,怎麼能允許別的女人過來拉扯摟抱。
誰料,摟著女子的苗莽,卻是毫不客氣的提著氣,嗬斥了一句:“都不許動她!她是我的小妾,且有了我的骨肉!”
苗莽的一句話雖然底氣不算充足,落在苗甄氏的耳朵裏,還是把她驚得差點跌倒在地。
苗玲玲連忙把自家的娘親攙扶住,緊張的說道:“爹爹,不是這樣的吧?她是哪裏來的?”
苗莽的身子逐漸緩過來了,拉著女子的手,和他們一字一句的說道:“之前就想把她帶過來給你們看的,擇日不如撞日,既然今天來了,就索性把話說個明白。她叫翠兒,以後就是玲玲的姨娘。日後如果生了兒子,就是我苗家的長子。甄氏,你去收拾一間屋子,這就把翠兒安頓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