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管事沒想到，一個往事而已，竟然能帶給白瑞雪這麼大的觸動。
一時間，他慌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小心翼翼的看向白瑞雪，見她的眼淚像是決堤的洪水一般，止都止不住。
他有點緊張的問：“這是怎麼了？”
小豆丁這時候也顧不上吃果子了。
她和姐姐從小相依為命，早已心意相通。
姐姐的傷心情緒，她自然能夠感知到，輕輕地拉了拉白瑞雪的手，弱弱的喚了一聲：“姐姐。”
白瑞雪低頭，淚眼朦朧中，看到的就是那張昂著頭的，小小的人兒。
在看到小豆丁的瞬間，白瑞雪的眼淚流的更凶了。
蹲下身子，她把小小的身子抱在懷裏，忽就哭的泣不成聲。
小豆丁的臉上帶著驚慌，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卻還是小心翼翼的，學著大人的樣子，輕輕一下下的安撫著白瑞雪的肩膀。
張樹清簡直要被眼前的一幕嚇壞了，他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還是路宥期和他說明了事情的緣由：“張管事，我家娘子的生母，應該就是你口中說的那位王繡娘。”
“啊？這麼巧？難怪白娘子的刺繡手藝那麼好，原來是有傳承的。那王繡娘人呢？”張樹清這時候還什麼都不知道呢。
低頭看看抱頭痛哭的姐妹兩，路宥期的心裏也不是滋味：“早在四年前，子衿出生後不久，我嶽母就撒手人寰了。其它的也不必再念叨，不過我想問的是，當年和嶽母一起賣繡品，後來幫嶽母完成了定製繡品的，可是鄭小娥？”
“鄭小娥？”張管事仔細想了想，忽的點頭說，“對，她是姓鄭，叫什麼我不知道，隻知道她夫家姓白。”
這下對上了。
夫家姓白，和王氏是好友，自己還姓鄭。
除了鄭小娥之外，再找不出第二個人。
聽張管事剛剛說的，當時王氏因為被關起來，拿不出來繡品，偏偏是鄭小娥拿出來了，還掙下了那筆錢。
而且依照王氏和鄭小娥的關係，王氏和張樹清究竟是不是真的有私情，成日一起出門的鄭小娥沒道理不清楚。
如果有她出麵作證的話，或許王氏母女的下場就不至於那麼淒慘。
想到這裏，白瑞雪也好，路宥期也罷，心裏基本已經有了定數。
這邊和張樹清告別之後，兩個人就要往回走了。
這一次，他們是真的心急如焚，想要趕緊回去了。
在馬車上的時候，小豆丁雖然沒有詢問，白瑞雪還是把王氏的故事，和她說了一遍。
別看小豆丁的年紀小，可是很多事情已經明白了。
現在聽白瑞雪說，自己的娘親很可能是被人故意害死的，小小的拳頭握緊，眼睛裏蹦出憤怒的光芒。
“虧我叫了她這麼多年的鄭姨，原來就是她害死的娘親。姐姐，我們要怎麼辦？我想為娘親報仇。”小豆丁氣呼呼的說道。
自己這麼多年受的苦，尤其是看見別的小朋友有娘親庇佑，她自己孤身一人的時候，對於後山腳下的土堆就尤其向往。
因為她知道，自己的娘親就被埋在那裏。
白瑞雪把她摟在懷裏，柔聲安慰說：“先不急。這些不過是咱們的猜測罷了，一切還是得等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再決定怎麼做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