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條小小的錦鯉而已,一下子就入了那京中張管事的眼,當即給了白瑞雪兩粒金豆子,和她預訂繡品,據說繡成之後,還會再給白瑞雪尾款。
也是從那件事情之後,白瑞雪的名號就徹底打出去了。
還有這一次進京麵見太後的事情,如果不是因為張管事拿走了白瑞雪做的那副繡品,她這個不起眼的小人物,又怎麼會被太後得知。
“知道啊,聽說這一次也是張管事把你請去京城的。”鄭小娥笑眯眯的說。
“也不全是。”白瑞雪笑的眉眼彎彎,“之前張管事把我做的繡品進獻給了太後,太後見了之後特別喜歡,這才把我叫過去的。說來也是運氣,這次進京我不僅得到了太後的賞識,就連相公和子衿,也一並受到了太後的喜歡,得了不少賞賜呢。還有啊,你肯定想不到,那位張管事和咱們鎮上,和你還有點淵源呢。”
白瑞雪竟說,那京中來的,如意坊張管事和自己有淵源?
能有什麼淵源?
鄭小娥明顯的不相信:“我們這樣的人,哪裏能認識那樣的大人物啊。”
“不是的啊,他親口和我說的。以前他就是在咱們鎮上的如意坊做掌櫃的,不過最近幾年才被調去京城做管事的。這一次也是因為他記得以前和娘親以及鄭姨合作的事情,特地回來尋你們的。隻不過不知道你們的名字住所,一時不好尋找,正準備離開的時候,沒想到卻遇到我了,你說這是不是運氣呀?”
說起這番話的時候,白瑞雪笑的眉眼彎彎。
對麵的鄭小娥,臉上竟是連苦笑都開始冰封了。
她的表情管理近乎坍塌,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白瑞雪,支支吾吾的問道:“這個,你是怎麼知道的?”
白瑞雪燦然一笑,繼續添油加火:“我不是因為討太後歡心,被皇帝冊封和碩郡主了麼,冊封之後就去謝過張管事的提攜,閑聊的時候,聽他說起的。別說,自從當上了郡主,出門的時候,受到的待遇就是不一樣。像是隻有皇親國戚才有資格吃到的果子,如意坊特地給我弄來一盤,把子衿饞壞了,一口氣吃了一大半,也沒人敢說她教養不好。”
後麵的話,鄭小娥就聽不大真切了。
她甚至都不知道,那天自己是怎麼從鎮上回來的。
要是以前,她肯定會先把賺到的錢偷偷分出來一部分,自己留下點私房錢,其餘的都交給婆婆馮氏。
然後還會在回去的時候,給家裏的每個人都準備一份小禮物。
尤其自家的兒子,他平時念叨的東西,都是要買回去的。
以前沒錢,也舍不得,現在賺到錢了,趁著還沒落到婆婆手裏之前,一定要給孩子買回來。
這樣,哪怕馮氏嫌棄她亂花錢也沒有辦法,畢竟東西都買回來了,又不能退掉。
可是今天,她就那樣昏昏沉沉的揣著荷包回了家。
兩手空空,什麼也沒記得準備。
馮氏知道她今天要去鎮上賣繡品,早就在院子裏盼上了。
看見她終於回來了,連忙迎過去,心裏還奇怪呢,她那鬼精的兒媳婦,今兒個怎麼什麼都沒買就回來了。
鄭小娥的兩個兒子聽到娘親回來的動靜,連忙丟下手裏的東西,急急忙忙的去迎。
看見鄭小娥的手裏空落落的,什麼都沒有,兩張年輕的小臉頓時垮了下來。
“娘,我的新衣裳呢?”
“娘,我的紙筆呢?”
“點心呢,點心是不是揣懷裏了?”
兩個兒子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還急急忙忙去扯鄭小娥身上的衣服。
他們兩個的年紀都已經十歲左右了。
和秦忠家的兩個兒子年紀可謂差不多,可是心智卻和秦家的大山小山差了一截。
沒辦法,有娘寵的孩子,就容易恃寵而驕嘛。
半大小子用力一扯,原本藏在鄭小娥懷裏的荷包咣當就掉了出來。
啪的一聲,摔在了院子裏夯實的黃土路上,濺起了一圈灰塵。
馮氏見狀,連忙眼疾手快的把荷包從地上撿起來。
自從和白瑞雪說了一番話,鄭小娥的心神一直有些恍惚。
主要白瑞帶給她的衝擊實在太大了,幾乎每一句裏都透露著,如果不是她運氣好,現在坐上和碩郡主位置的人就是她鄭小娥了。
心神恍惚的她,動作自然沒有馮氏利落。
馮氏才捏起荷包,隨便掂了掂,眼睛就瞪圓了,驚喜的問道:“小娥,這錢不對啊,怎麼了多了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