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和白瑞雪預料中的一樣,這一次進京,馬匪果然沒有出現。
算是白瞎了白正的一頓緊張,尤其在路過京郊,聽說了白瑞雪出事的地方時,還把白正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當然,哪怕這樣,白瑞雪和路宥期也沒敢把真正的意思告訴他,免得白正更加害怕。
就讓他以為,是朝廷出力剿匪,京郊已經太平挺好。
和白正的新奇激動不同,這一次的白瑞雪和路宥期,臉色比上一次要平靜許多,換句話說,倆個人的臉上是有不少的凝重。
白正以為他倆是因為苗莽的去世,不好表現的太過興奮。
所以自己的臉色,也稍稍收斂了一點。
白瑞雪和路宥期自己心裏卻是很清楚,經曆過上一次的事情,他們兩個再進京實在笑不出來。這一次哪裏還有心思欣賞沿途風景和風土人情,感覺京城表麵的繁華後麵,全都是看不清的肅殺氣息。
小豆丁的年紀還小,輕輕拉著白瑞雪的袖子,臉上一樣是揮之不去的緊張:“姐姐,這一次咱們還會遇到馬匪嗎?”
白瑞雪笑著搖搖頭,說:“不會了。馬匪已經被太子的人抓走了。”
一旁的白正有點擔心,也跟著勸說了一句:“上一次的事情不過是一場意外,子衿不用擔心,馬匪不會再出現了。”
如今正是太平盛世,哪裏有那麼多的馬匪,而且還不開眼的敢在京郊行動。
這樣的事情要是傳揚出去,恐怕附近十裏八鄉的馬匪都是要遭殃的。
在白正看來,上一次的那些個馬匪,應該是腦子一抽,臨時起意才敢在京郊動手。除了也好,以後再不會有膽大妄為的人,敢來天子腳下放肆了。
白正知道,凡是來京城的人,一般都是要在崇仁坊的邸舍落腳。
隻是今兒個,他們要去的似乎並不是崇仁坊。
看見馬車路過一處民坊,白正趕緊撩開簾子抬眼去看,見上麵赫然掛著長興坊的牌匾。
“苗先生的藥鋪在這裏?”
“不是的,爹爹,這裏是咱們這幾日要休息落腳的地方。”白瑞雪笑著和他解釋,“以後說不得,爹爹也要一直住在這裏的。”
她的話惹得白正更是一臉莫名,下意識的問了一句:“這裏也有邸舍嗎?”
不怪他好奇。
自家親弟弟居住的地方,他自然是知道的。
像是路家兩位姐姐住的地方,也不方便帶他過去啊。
不是親戚家,不是苗先生的住處,那就隻能是邸舍了。
白正心想,看來之前拿到的信息有誤,京裏有邸舍的地方,也不隻是崇仁坊而已嘛。
事實上,白正拿到的情報也不能說不準確。
像是其它的民坊,也是有邸舍存在的,不過數量和規模和崇仁坊沒法比就是了。
就好比現在許多城市的街上,都有洗車一條街。
別的街道也有洗車店,可那是小規模,偶爾能遇到的一兩家而已。
真正要洗車的話,自然還是去洗車店最多的地方,挑選服務的時候,也好有個比較挑選。
馬車一路前行,很快停在一處宅邸麵前。
暈乎乎下了馬車的白正,心裏疑惑極了:這裏看著也不像是邸舍啊!看起來倒像是誰家府邸似得。
心裏疑惑的時候,路宥期已經上前扣響了門環。
看到這一幕,白正的眉頭微皺。
心想,平日裏看路宥期挺穩重的一個人,怎麼出門之後這麼的不穩重。
扣響別人家的院門時,哪裏能這麼粗暴。
他心下有點小小意見,嘴上卻是一個字也沒說。
很快,原本緊閉的院門,被人從裏麵開啟。
是一個年紀稍長的婦人,看見路宥期和白瑞雪回來,連忙熱情的把他們迎進去:“老爺,夫人,你們可算回來了。房子我早就收拾妥當了,就等二位回來入住呢。二位快進來,看看哪裏還不夠熨帖,我再立刻去收拾。”
婦人的話,落在白正的耳朵裏,聽得他一愣一愣的。
白正的臉上帶著驚疑,一把拽住正要準備進門的白瑞雪,問道:“瑞雪,這是你的院子?”
白瑞雪笑著回了一句:“也是爹爹您的院子呀。我的東西,不就是爹爹的嘛。剛剛已經和爹爹說了,隻要您喜歡,以後可以隨我一起住在這裏的。”
這就算是承認了?
白正嚇得臉色都要白了。
京城的房價高到了什麼程度,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現在見白瑞雪說,這處宅子竟是他們家的,惹得他一個勁的倒吸涼氣。
再看白瑞雪的時候,卻看見她笑意暖暖,疑惑的又問了一句:“這麼大的一處院子,你是怎麼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