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趙麟,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如此甚好。不賣的價錢高一點,怎能對得起朕冊封她的郡主封號。多出來的二十一兩銀子,就算朕賠償她的婢女吧。”
上一次馬匪把白瑞雪的婢女酡紅一箭射死,趙麟知道白瑞雪前幾天特地帶了另外一個婢女,去京郊的寺廟祭奠了那名逝去的婢女,多幫她爭取來二十一兩銀子,再買個婢女綽綽有餘。
寶成的心裏一陣後怕,當時的白瑞雪可是差一點丟了性命的啊。
如果不是有太子剛巧趕到,說不定白瑞雪的性命都要交代在城門外了。
二十一兩銀子,看起來的確足夠白瑞雪重新置辦一個婢女了,可她因為這件事受到的傷害和驚嚇,二十一兩銀子又哪裏能擺的平。
不過,這些話寶成是不敢說出來的。
隻能在私底下的時候,托人把皇帝的原話,原原本本的告訴白瑞雪。
意思很明白,皇帝已經示弱求和,當初的事情這回才算是真的過去了。
白瑞雪要是懂事的話,也就不該再記在心裏才是。
白瑞雪也不是傻的,盡管心裏和明鏡似得,可還是表現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
順便還拿出來自己早就繡好的,一副太後的全身像。
上一次幫太後在後宮繡的是一副小巧的頭像,這一次繡的是一副全身像。
和上一次的端莊貴氣不同,這一次繡像裏的太後,穿的是半袖襦裙常服,頭上戴著鑲滿珠寶的芙蓉冠。整個人顯得富態又慈祥,看起來很想讓人親近。
這副繡品一拿出去,白瑞雪的態度就做了最好的表明,那件事才算真正的過去。
京城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之後,白瑞雪等人也就回來了。
和上一次大包小包帶禮物不同的是,這一次的白瑞雪隻是攜帶了一些京城特產的點心和吃食而已。
不過就算這樣,大家的臉上也滿是驚喜。
隻是,白正卻覺得,黃氏在看向自己的時候,總是冷著一張臉,流露出了明顯的不滿。
隱約間,他聽到黃氏竟是在埋怨他這一趟出門沒有帶禮物回來。
白正一臉的無奈,立馬辯駁說:“怎麼沒有?那蒸餅、蟹肉包、鵝鴨包、蜜漬杏,還有新衣裳,不都是我拿回來的。”
“是你拿回來的,是你買的嗎?你自己說說看,哪件是你買的?”黃氏的一句話,頓時惹得白正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一時還真拿不出話語反駁。
一看他這樣的表情,黃氏就知道自己猜對了,當下冷笑著說:“瞧瞧,好不容易出門一趟,連一根線你都舍不得給我買,還說要好好孝敬我們,要給我們養老送終。現在看來,全都是騙人的。等以後我們不能動了,癱在床上,你還不得把我們給扔出去。”
黃氏可是很少生氣的,主要這一次對白正的期待過高。
村裏人得知白正和白瑞雪等人一起去京城的事情,誰見了她都說一句:“您可真是好福氣啊。瞧瞧上一次瑞雪從京城回來的時候,給您帶回來那麼多好東西,還送了您那麼漂亮的金簪子。這一次白先生也去京城了,回來肯定也會給您帶不少的東西呢。”
黃氏表麵上說“不用不用,家裏什麼都不缺,平白花那些錢幹啥”。聽得多了,其實心底裏,也在隱隱期盼著,想要白正給自己帶禮物回來。
結果倒好,他兩手空空的離開,兩手空空的回來,黃氏看他能順眼才怪。
白正心裏委屈,他覺得女兒買的就是自己買的,何況他這趟出去也不是遊山玩水,辦完正事就回來了,哪有時間買禮物。
這件事在母子心裏別扭了一陣,之後的每隔一段時間,黃氏隻要想起來這一茬,就和他嘚啵兩句。
數落的白正連頭都沒能抬起來。
到後來,還是特地去鎮上給黃氏和白文哲,一人買了一套新衣裳,才勉強把風波壓製下去。
白文哲畢竟是男人,對於這樣的事情不太計較。
可黃氏依然不買賬,不是她貪慕虛榮,鎮上的東西和京城的能一樣?
京城的東西就算隻買回來一根線,那也是千裏送鵝毛禮輕情意重。
去鎮上買算怎麼回事?
要是讓村裏人知道了,還得說她老太太不懂事,太小家子氣,逼得兒子花錢給她買東西。
哼,她不稀罕。
哪怕勉強收了衣裳,黃氏還是不高興。
白正沒辦法了,隻能找人求救,被點撥到關鍵之後,才恍然大悟。
後來又一次有機會出遠門時,出去的第一件事,就是記得給黃氏買禮物。
這才讓老太太的怒火,稍稍平息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