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秋回到屋裏的時候,周二如往日一般坐在窗前看書,見葉知秋進門,他便合上手中的書望向葉知秋,道:“回來了。”
“嗯。”葉知秋心裏記著周夫人要自己抄佛經的事,對周二也沒有什麼好臉色。
要不是他擅作主張要跟自己回門,周夫人也不至於讓她抄佛經。
葉知秋不討厭抄抄寫寫這種事,但是自己主動去做跟被別人懲罰,卻是兩回事了。
“母親同你說了什麼?”周二又接著問道,他也看的出來葉知秋臉色不好。
說了什麼?
“尤其是房事……”周夫人的話在葉知秋的耳邊響起來,葉知秋隻覺得雙頰發燙。
這種問題要她怎麼回答周二?
不過也好,現在她跟周二是夫妻,要是周二向她求歡,她斷然沒有拒絕的理,周夫人既然說了這樣的話,那她也算是有了個護身符了。
“沒說什麼。”葉知秋迅速說道。
“是嗎?”周二眼底盡是促狹的笑,他就這樣一直望著葉知秋。
“那你為何臉紅?”周二又補了一句。
往日不管說什麼,她都是一副淡然的樣子,今兒他不過是問了這麼一句,她就臉紅,回答也那般敷衍,像是怕被人抓住什麼一樣,說沒有什麼周二是不信的。
葉知秋被他看得有些發毛,又想起抄佛經的事,於是不耐煩的道:“我這是氣的,也不知道是誰,一聲招呼也不打就跟著我回門。二爺倒好,行事隨心,難為我還要抄佛經為你祈福,好讓你多些隨心的機會。”
如今葉知秋有些懷疑,成親之前周家有沒有請先生看過自己和周二的八字。她覺得自己跟周二肯定是八字不合,兩人一對上,她就像炮仗一樣一點就著,周二也不像是那個性子溫和的病秧子少爺。
“母親罰你了?”見她有些惱羞成怒,周二卻是麵不改色的問道。
葉知秋有種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周二雖然會同她拌嘴,但是的的確確是個性子溫和的人。今兒的事也的確是自己放肆了些,見到周二出現在馬車上的時候,她還是有一絲歡喜的。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也會害怕流言蜚語了。
“二爺以後做什麼事之前,還是同夫人打個招呼吧。”葉知秋放軟了語氣。
對一個病秧子不該有脾氣的。
“丈夫陪著妻子回門還要跟誰打招呼嗎?”周二接著道,說完他自己也愣了一下。
這兩個詞念起來陌生得很。
葉知秋突然就沒了聲,雙頰泛起的紅暈好似都跑到了眼眶周圍。周二的這句話又提醒了她,她如今已經嫁做人婦,眼前站著的這個人,是她的丈夫,她再也不能等宋勉兌現自己的承諾了。
周二一直都在盯著葉知秋看,自然也注意到了她情緒的轉變,正欲說些什麼,葉知秋卻搶在他麵前開了口。
“二爺今兒喝藥了嗎?”她的語氣恭敬而又疏離。
葉知秋想,自己不能由著性子來,她如今是周家二奶奶,再不濟不能連累爹爹和娘親。
周二不說話,隻是搖了搖頭。
葉知秋顰眉道:“都這個點了,二爺該喝藥了,魚七呢?”
她還以為自己去周夫人院子的空檔,魚七會伺候周二喝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