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倆到南嘉樓的時候,蕭伯今日的故事已經講完了,樓裏的人也散去了不少。
葉知秋還未進門就見到了坐在一樓大廳裏的季青臨,他坐在了往日她常坐的那張桌子上,桌上擺著一壺茶和兩碟點心,隻是那茶點一塊也沒動過。
季青臨也看到了她,於是葉知秋剛進門的時候,季青臨就從凳子上站起身來,往蕭伯那邊走去。這南嘉樓是在季青臨的幫忙下才開起來的,他跟蕭伯自然也是認識的。
他知道她出現在這裏,多半是來找蕭伯的。
“喲,小葉子可是有些日子沒來了。”葉知秋走剛到兩人麵前,蕭伯便調侃道。
“葉姑娘。”季青臨也衝著她笑了笑,葉知秋點點頭算是回應。
要說這段時間最惹人關注的,莫過於赤王忽然出現在京城裏的事,現如今,京城裏上至朝廷,下至市井裏的三教九流販夫走卒,都在議論這件事。
說是本是朝廷的一名官員抓逃犯,結果那官員新上任不久,抓到了赤王都不曉得,有昔日見過赤王的人,一眼便將赤王認了出來,不過那人不敢確定,隻好將這件事報了上去。
還不等上麵的人來確認,那個逃犯就跑了,明明有重兵把守,但那人卻還是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在牢中,這麼一來,便是還沒有見著本人,已經有不少的人覺得那個逃走的人就是赤王了。
第二天,抓逃犯的皇榜還未貼出,赤王昔日的部下就簇擁著一個男子浩浩蕩蕩的往皇宮去了,那人帶著麵具,圍觀的百姓都沒有看清他的長相,不過當天午時不到,赤王未死的消息就已經傳遍了大街小巷。
百姓們皆是震驚不已,若是赤王果真沒死,那這麼長的時間裏,赤王都去了哪裏,為什麼一直到現在才回來?世人議論紛紛,朝廷卻一直沒有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如今三天過去了,這件事仍舊是百姓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有的人說赤王其實已經死了,回來的這個不過是假冒的,為的自然是赤王滔天的權勢和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有的人說赤王差點死了,隻是被世外高人救了,如今養好傷這才回到京城;也有的人說赤王壓根就沒有死,而是被敵國抓了去,現在回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叛徒……
而這其中最不能接受那個逃犯就是赤王的人,當屬宋勉莫屬了。原以為周二終於落在了自己的手上,等解決了周二,往後不管葉知秋願不願意,都隻能跟著他,誰知道他還沒來得及動手,那個傳說中病得要入土的病秧子,搖身一變,變成了大名鼎鼎的異姓王。
這下好了,別說是他要找周二的麻煩了,宋勉隻求周二不記仇,不會回過頭來找自己的麻煩。
赤王未出事之前,宋勉隻是個不起眼的小官,再加上當時赤王征戰在外,他根本就沒見過,所以在饒河縣見到周二的時候,宋勉根本就不會想到,那人就是那個叱吒楚縉的赤王。
“我這幾日有些事,不知道蕭伯今兒講了什麼故事,我來晚了,都沒聽著呢。”葉知秋麵對蕭伯的時候,多了幾分自在和俏皮。
如今她一見蕭伯,就想家,想自己的爹爹。
不知道回去,爹爹知道發生在她身上的這些事之後,會怎麼說她。
“小葉子是來晚了,隻不過我今兒說的也不算是什麼新鮮的故事,你上街隨便拉個人一問,我說的這些你就都知道了。”蕭伯撫著自己下巴的那一綹胡子,笑吟吟的道。
葉知秋滿是不解的看著蕭伯,心底卻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隨便拉個人一問便能知道嗎?
“蕭伯講的什麼事,隨便拉個人一問便能知道,怎的還會有人願意坐在這裏聽您講?”葉知秋強顏歡笑,但心底已經猜出了七八分。
季青臨看著葉知秋,欲言又止的模樣。
“前些天赤王不是回來了嗎,今兒講的就是赤王的事……”葉知秋沒聽清蕭伯後麵的話,聽到赤王兩個字她就已經丟了魂。
果然是他。
“小葉子若是想聽的話,我單獨給小葉子講一講如何,我可是知道許多別人不知道的事。”葉知秋回過神來的時候,就見蕭伯對著自己擠眉弄眼的,像是十分希望她能單獨聽他講一講赤王這個人。
葉知秋笑不出來,她一點也不想聽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