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進屋,葉知秋借著月光將屋裏的燈點上,進屋之後,便是不看,她能也感覺到周二的存在。
他就坐在床沿邊,手裏不知道拿著什麼東西,正微微垂著腦袋認真的打量著。葉知秋很是不解,難不成周二是貓,自己沒點燈之前他也這麼看?能看清什麼東西嗎?
“歲歲回來了。”他轉過頭來看她,語氣熟稔,臉上帶著以往那寵溺的笑,看得葉知秋渾身不自在。
她就站在桌子前,也不回答他的話,隻是這樣定定的盯著他瞧。
“到我這裏來。”周二朝她招了招手,葉知秋仍舊是一動不動。
她不曉得現在自己該用什麼樣的心態麵對周二,是該將他當做周家二爺還是當做赤王。
“可是要我將你抱過來?”他臉上的笑沾上了幾分痞氣,說完作勢就要從床上起身,葉知秋嚇得忙對他擺了擺手。
“你別過來,我過去就是。”略帶驚恐的語氣,說著葉知秋就大步朝床邊走去。
她才不想要他抱他。
走進了葉知秋才發現,周二一直拿在手中把玩的,是她壓在枕頭底下的那枚銅錢,也就是過年是白芷放在她枕頭底下的那一枚,
過完年之後,葉知秋也沒有將它從自己的枕頭底下移開過。
其實她之所以會將這枚銅錢放在枕頭底下,大部分的原因還是那晚她做的那個夢,她已經將這枚銅錢當做是周二給自己的了。現在看他拿在手上,葉知秋又覺得心裏不是滋味。
“為何一直將這個放在枕頭底下?”周二舉起那枚銅錢,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不知是不是葉知秋的錯覺,她總覺得他好似很疲倦的樣子。
許是她的錯覺罷了,今非昔比,他如今是高高在上的王爺,錦衣玉食,前呼後擁,哪裏就會一臉疲倦呢。
“辟邪。”葉知秋將目光從周二臉上移開,很是敷衍的道。
“歲歲如今可還做噩夢?”他又接著問道,說完便將銅錢又放回她的枕頭底下。
年三十那晚他來的時候,本是想悄悄將這銅錢放在她枕頭底下,也算是討個吉利,誰知道會從她枕頭底下摸出那麼多東西,也不知她什麼時候有的這個習慣,在枕頭底下放那麼多東西,不嫌硌得慌嗎?
先將她枕頭底下的那些東西都拿了出來,等他打算將銅錢放進去的時候,床上的人忽的睜開了眼,但許是太困了,小姑娘迷迷糊糊的,喊了一聲“二爺”之後,就半眯著眼睛看他,然後問:“你在做什麼?”
像是夢囈一般,他都不是很確定小姑娘是不是醒著。
“歲歲要收好這枚銅錢,往後你帶著它就不會再做噩夢了。”他答道。
話音剛落,隻聽小姑娘含糊的應了一聲,然後就閉上眼睛翻了個身,沒有再理他。
因著周二的那一句話,葉知秋整個僵在那裏,她不知道他這句話,是隨口一問,還是如她所想的那般,那晚他的確是出現過,一切都不止是她的一個夢。
“不做了。”葉知秋搖了搖頭,不敢將自己心裏的疑惑問出口。
“歲歲……”周二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去拉葉知秋的手,隻是還未碰著葉知秋就被她拂袖避開了。
“別碰我。”葉知秋的情緒有些激動,說這話的時候也不由得提高了音量。
她實在是不知道周二到底想做什麼,什麼解釋都沒有就離開,然後隔了這麼多天再出現,還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分明發生了那麼多事,他怎麼能是這個態度?
“歲歲,就是死刑犯,殺頭也是有理由的,你總該聽我把話說完,再定我的罪。”周二收回手,怕又惹得葉知秋不高興。
她沒有一進門就將他轟出去,周二心底已經覺得欣慰了。
“王爺不比常人,王爺做事不需要什麼理由,我也沒那麼大的本事給你定罪。”葉知秋稍稍平複了一下情緒,但是心裏還是帶著氣,說出的話也有些陰陽怪氣的。
周二被她的模樣和說的話逗笑,臉上的疲倦爺散去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