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蘇良擰著眉,將手機的燈光照向前去,麵前有兩個穿著黑色西服的男人,從樣子和氣質來看,像是保鏢之類的。
“安總?”安蘇良反應過來,“安在雄?”
那兩個男人麵麵相覷,對安蘇良直呼安在雄名字的行為先是覺得錯愕,然後不滿。
再次強調道:“安總找你有事。”
安在雄,就是安蘇良的二叔。
雖然他們之間有一層血緣關係,但自安父去世以後,安在雄便將安母和安蘇良從安家趕了出來。
安母帶著安蘇良孤兒寡母,流落街頭,受盡苦楚,可安母要強,從不向安在雄尋求幫助,安在雄也壓根不在乎兩人的生死。
哪怕是在兩人多次麵臨絕境,連生存都困難的時候,安在雄都吝嗇給她們半分接濟。
安母向安在雄求助,隻有一次,那是在安蘇良十二歲的時候。
安蘇良生了一場重病,高燒一個多星期不退,醫院三次下達病危通知書,安母用完了手裏的所有積蓄,已經捉襟見肘。
沒有醫藥費,安蘇良就隻能等死,無奈之下,安母隻能去求安在雄。
一生高傲,從不肯求人的安母,在安家門前,一跪就是兩夜,腿都快跪殘廢了,也沒等到半點回音。
那時候,正值寒冬,也因為這件事情,安母落下了嚴重的風濕病。
得虧安蘇良福大命大,不知怎麼竟自己熬了過來,病情開始好轉,直至恢複。
也從此,安蘇良再沒有把那個絕情無義的安在雄放在眼裏。
想到此,安蘇良不禁冷笑,“我還以為我們兩家已經沒有關係了呢,他找我幹什麼?”
“安總說有重要的事找你相商,希望你跟我們走一趟。”
不知道安在雄突然找上門,是有什麼事,但總歸不是什麼好事。
“既然是他找我有事,為什麼不親自來找我?”安蘇良冷道:“憑什麼還得勞煩我跟你們走一趟?”
安在雄派來的兩人再次麵麵相覷,顯然是沒想到安蘇良態度居然這麼高傲。
“安總地位尊貴……”
“他地位尊貴是他的事,但既然有事找我,就得按我的規矩來。”安蘇良的氣勢絲毫不弱。
……
其中一人隻能低頭道:“安總說,這件事情很重要……”
“讓他來找我,否則免談。”安蘇良想也不想的便直接回絕,不給人說話的機會。
兩人相視一眼,又說道:“你要是不走,我們隻能綁你過去了。”
“好啊。”安蘇良舉起手機,屏幕上顯示110的報警電話已經接通,裏麵傳來接警員溫柔的聲音。
安蘇良看也不看兩人一眼,用一副受了驚的語氣說道:“救命啊,我要報警,有人要綁架我,還要非禮我,我在的地方是……”
兩人一瞪眼,急了,“好!好!我們這就和安總說一聲!這就說。”
安蘇良警惕的盯著兩個男人,從其中打電話的那人的臉色來看,電話那頭的安在雄對於她的要求應該很是生氣。
生氣嗎?
那就對了。
當年,他讓她的母親,在寒冬臘月的凜風裏跪了整整兩天,直至暈倒在地,她也很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