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漸過一日,眼見著就入冬了。漠北國蠢蠢欲動,戰局一觸即發;朝野上下亦是十分動蕩,謠言四起。
淚殤身為“前朝餘孽”——錦朝公主,自是免不了被卷到這些個謠言的風尖浪口上。
她每日隻在未央宮呆著,所有的消息都經由單子均阻攔了;她聽不到分毫。唯有靠著恬兒她們打聽到的一些零碎的事兒,來知道如今朝堂上的局勢。
單子均前幾日還常來未央宮留寢,可近幾日卻幾乎見不到人影。淚殤遣人去李公公那打聽了下,才知道單子均這幾日沒有翻過宮裏任何一位妃嬪的牌子。
自打兩三天前起,他就幾乎不曾踏出過朝鑾殿半步了。每日早朝後,他就得處理堆積如山的奏折;昨日更甚,那些上奏的大臣竟與單子均當朝對峙起來,如今還在朝鑾殿。
淚殤心裏隱隱約約猜到了這事定然與她脫不了幹係;再加上恬兒打聽來的,她就愈發確定了。
不單單是因著她是前朝公主,恐怕更多...是因為單子均把麗宣儀、藍衣女子還有安宣儀都交給了她來處置。
淚殤早就從恬兒那裏得知了藍衣女子的身份,原來她是相爺的小女兒,自幼受盡萬般寵愛,難怪如此嬌縱。
麗宣儀來頭也不小,刑部尚書的庶女;雖然據說並不受寵,但是也足以讓刑部尚書不滿了。
至於說到對她們的處置,淚殤早早就安排好了,也已經吩咐下去了。
安宣儀確實是中了毒,而且就是此前她試出的罌子粟所煉就的毒。
得到意料之中的結果,淚殤就開始研製起了解藥。安宣儀是無辜的,自然不會受到任何處置。
而麗宣儀和藍衣女子,她就特意安排她們替自己“種田”。單子均知道她喜歡研究草藥,專程為她在後殿裏開了一塊地,用於種植草藥。
淚殤就讓她們去種藥田,而且為了防止她們偷懶搗鬼,她還精心設了幾個陷阱,弄了些自己做的毒藥。
隻要她們沒按照淚殤的要求做,就會“不小心”沾上毒藥,或者渾身癢上一兩天,抑或是不停打噴嚏直到用千椒水漱口洗鼻;要不就是又痛又哭,除非用冷水泡上三天三夜......
諸如此類,多不勝數。
麗宣儀和藍衣女子都是五指不沾陽春水,肩不能提手不能挑的,一開始自是不願意做種田這種苦差事,還存著心毀了淚殤的藥田;結果......可算是吃盡了苦頭。
未央宮的宮女太監們,起初見到一貫氣焰囂張的麗宣儀和藍衣女子被整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時候,礙著身份不敢笑,憋笑憋得臉都紫了。
到後來憋也憋不住了,幹脆當著她們的麵就笑出了聲;氣得她們的臉色是青了又黑,黑了又青,十分憋屈卻又莫能奈何。
因為單子均下了旨,她們受罰期間,身份與宮女太監等同之。
可想必她們一定是有什麼法子,讓她們的爹爹知道了她們的境況;所以原先還不著急的大臣們這才急著要單子均表態了。
但是......僅僅是如此而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