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我問到了難處似的,沈睿祁的嘴唇抿了抿,餓著我下巴的手又緊了幾分。
我見他不回答我,仰起頭來,朝他桀然一笑,全是坦然和放鬆。
“沈睿祁,你愛我。”我斬釘截鐵地說,用的是肯定句。
我在和自己進行一場賭博,盡管是輸是贏,我都無法從他的手掌心逃脫。
“你愛我,你知道我要和你離婚的時候你怕了,可是你不知道怎樣才能讓我回心轉意,隻好用不簽離婚協議的方式給我栓在身邊。”
我看向他的眼睛,金邊眼睛下,一雙眼睛依舊是波瀾不驚,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
我接著說下去:“你這樣的條件,身邊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你沒必要就和我一個死磕到底,你也不要說不想讓我好過,我不相信這樣的鬼話。”
他漸漸地抬頭,目光如炬般落在我的身上,我仿佛能感受到他眼裏的熾熱。
我知道,我賭對了,從剛剛他不忍心朝我下手開始,我的想法都是對的。
他是愛我的,可真愛是甜蜜而沉重的負擔,我一個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來。
他扼住我下巴的手鬆開了,再次恢複了高傲尊貴的模樣。
“這都不重要了,”他聲音低沉帶著點沙啞,“總之你不能離開我身邊半步,你也逃不開。”
他這個樣子,和小孩子守護自己心愛的玩具,又有什麼兩樣?
我突然笑了一下,整理一下衣擺,被他捏過的下巴一陣陣的痛。
“沈睿祁,”我說:“我們可以好好過日子,我也可以把這一切都翻篇兒,再也不提,從今往後,就我們兩個人……”
“不行!”
我胸口吊著一口氣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斬釘截鐵的打斷了。
他知道我要說的是讓顧長虹趕緊離開離我們兩個人的世界遠遠的。
可是他心中的天平已經傾向了顧長虹,如果他早能舍棄顧長虹,我們之間也不至於鬧到現在的這一步。
“嗬嗬,”我冷笑了兩聲,胸膛都跟著起伏了起來,裏麵像是被電擊一般一陣陣的痛,“沈睿祁,你在我麵前表現的如此喜歡我,卻怎麼也放不下顧長虹,你這算什麼?”
一提起顧長虹,我就漸漸沒了理智,我狠狠的盯著他,眼睛裏像是能噴出血來,聲音也不自覺的變大了很多。
“你這還和我結了婚,還要把顧長虹拴在身邊,怎麼著?你想她給你做小三兒嗎?”
果然,沈睿祁成功地被我激怒。
“閉嘴,”他仍然保持著很好的風度,並沒有什麼肢體動作,但僅僅是兩個字就已經讓我渾身顫抖了,“你怎麼能這麼隨意揣測別人的心思最毒不過婦人心,衛清歡,這句話在你身上體現了個淋漓盡致。”
“最毒婦人心?”我冷笑了一聲,走上前去和他直視,聲嘶力竭的控訴著:“她自己從樓梯上滾下去卻先讓給我的時候你怎麼不想去毒婦人心?她用了我的血活下去的時候,你怎麼不講最毒婦人心?”
我算是明白了,在他心裏顧長虹永遠是白月光,所有的一切都不會有錯誤。
而我呢,就是蚊子血,意亂神迷的時候就是心裏的朱砂痣,清醒之後便百般嫌棄。
“你閉嘴,”沈睿祁最看不得我講顧長虹半句不好,突然站了起來低頭服侍著我,“你不要汙蔑長虹,他是什麼樣的人,我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