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或是又見。(1 / 2)

做過各種兼職,寧西最後發現還是家教這個兼職最輕鬆,最開始的時候教的是一個上小學的小女孩,連哄帶騙的念起了英語,但是因為是外地來的學生被委婉的辭退。

因為這樣,寧西常常想,外地的孩子,到底怎麼了?隻不過不是北京的孩子而已,但是也是上了重本的大學。

中介太貴,寧西隻好自己拿著傳單在鄰近學校的高中發放傳單,自己沒課又不用去發傳單而且又趕上周末,寧西和單連,兩個人就會逛街,看電影,吃飯,牽手,擁抱,接吻,然後依依不舍。

寧西不知道自己有多喜歡單連,但是這樣的生活她覺得剛剛好,單連長著一米八的個子,因為打籃球的緣故,瘦瘦的身子卻是剛毅,摟著寧西的時候,剛剛好的溫暖,單連愛說笑,寧西也愛笑,兩個人在一起,總是歡樂。沒和單連約會的日子,寧西會和孫蕭梅在圖書館看看書,逛逛街,說說八卦,寧西和蕭梅保持著一種似親密非親密的感情,寧西總是這樣,不肯讓別人走的太進自己的心裏,也不願自己走進別人的心裏,這樣的感情讓她覺得失去了也不會太舍不得。

大約是南方海邊的孩子的緣故,寧西有時候表現出來的溫婉是北方的女生所不及的,而近一些特別行政區的關係,寧西常表現出來的樂觀,外向,瘋了一樣,開放的性格卻也是北方的女生所想象不到的,剛開始的時候和舍友相處的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大二換寢室的時候,換了一個讓自己覺得安靜的寢室,寧西覺得這樣的生活真是愜意的不行了。因著自己愛笑的緣故,笑起來總是暖人心,犯了錯,全憑那張笑臉解決了不少問題。

明明是大三的,更多的時候看起來像個高中生,穿的過於幼稚,常常被單連笑著說像個小學生,長長的頭發卻常紮成不同的樣式,但始終沒有染燙,隻是因為單連喜歡她一頭自然的黑長發。

連續發了三個月的傳單,終於是有人請她講課了。

原想應該是不太富裕的家庭,因為有錢人家一般都是請有名氣的老師來給自己的小孩補課,而不是找她這樣的無名小卒。

按著地址到了要補課的地方卻驚訝的有點嚇到,陪她一起來的單連看到眼前的架勢,也不禁大喊一句,不是吧。

這座漂亮的房子離學校和市區都有點遠,單連讓寧西下課之後給自己打電話,自己來接她,寧西點著頭,吻了吻單連,走進那棟漂亮的房子裏。

這家的主人是一對夫婦,有一個上高二的兒子,母親梳著整齊的盤發,笑起來和藹可親,父親高高的鼻子上架著一副眼鏡,看不出來喜怒哀樂。

隨便聊了幾句,才知道自己是被這家的父親看中的。

自己不是在兒子上的高中門前發的傳單,是孩子路過那所高中時,隨手拿了一張,回家之後就放在了客廳的桌子上,父親回家的時候隨意的瞟了一眼,看到寧西的介紹上寫著,能說閩南語之後,立刻決定聘用她。父親原是台灣人,青年時期來的北京,已是二十多年三十年沒有回去,閩南語算是台灣的方言。

寧西當時寫介紹的時候隻是想說,讓雇傭她的人家知道,她是外地的學生,也許也有人想要學閩南語,還能增加一份額外收入。

用閩南語和這家的父親交流著,他竟幾乎要流了眼淚,生硬卻又熟悉的方言從這個嚴肅的男人口裏說出來的時候,寧西幾乎也要哭了,她好想爸媽,說著說著,他終於是露出了笑容,寧西說,現在已經開放台灣自由行和探親的活動了,你可以抽時間回去看看了。他笑了卻很是暗淡,說到,不知道還找不找的到家人。

到了晚上的六點多快七點的時候,這家的孩子才回來,高高的個子,健康的小麥色皮膚,剛剛到眉毛的劉海,穿著校服拿著籃球,看到寧西和他父親一樣沒有任何的表情。

真是一對父子。寧西的心裏暗暗的想到。卻不知道,朗楓的心差點沒有掉出來,父親果然找了她。

寧西對朗楓是沒有什麼印象的,朗楓卻對寧西印象深刻。去年的平安夜,寧西拉著單連一路狂奔,小小的寧西拉著高大的單連,在那條滿是人群的街上不算引人注意,跑的太過凶猛,跑在前頭的寧西狠狠的撞上了朗楓,實實在在的把腦袋砸到了朗楓的胸口上,朗楓牽著他的小女友,被她這麼有阻力的一撞往後退了幾步,他的小女友忍不住抱怨了一句:長不長眼睛。寧西慌忙的抬起頭,亮亮的眸子正好對上朗楓,她說:對不起。不像是北京人的腔調,反而有爸爸說話的腔調,她身後的男生對朗楓笑笑,說:抱歉,她太莽撞了。說完就把她攬進懷裏,心疼的揉了揉她的額頭,她咧開嘴笑。對朗楓鞠了個躬又說了句:對不起。拉著單連又急匆匆的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