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操控飛舟行駛，這艘小型飛舟雖然其他人看不見外麵卻十分結實，莫語凝幾次聽見有外殼被攻擊的摩擦聲，可張三連速度都沒有減緩便輕易躲過。
這樣很快就能回去了吧。
“前麵是燈獅的地盤，還是繞過吧。”李四突然道，他膝上放著一本厚厚的書，莫語凝去看眼皮一跳。
那封皮上龍飛鳳舞的寫著“幽冥詳述”四字，下角用草書勾勒出三個字“寧雨希”。
和她買的《幽冥簡介》幾乎隻有書名的草略封皮比，這一本封皮格外漂亮，用大片的潑墨山水描述了幽冥地域的地貌，右下角還畫了一名穿著白衣的書生。
真自戀啊……莫語凝盯著那白衣書生看了半天，吐槽道。
“左邊是垂豬地盤，右邊是花翼蝙蝠，繞哪兒？”張三問。
“走水路。”丁二突然睜開眼，道，“幽冥地域沒有厲害的水妖，潛進河流出去。”
“這倒是個好辦法。”李四道，“那就走水道吧。”
張三點頭，操控飛舟向水邊飛去。
幽冥地域水網密集，他很輕易便找到了一條寬闊的河流，飛舟沒入水中，和岸上一樣黑咕隆咚，水裏並沒有魚，除了野湖幽冥地域的其他水係中很少能看見生命。
這也難得的成為了幽冥地域深處最安全的地方。
盡管看不見外麵，入水時莫語凝還是感覺空氣冷了幾分，凝結了陰霧的水比正常的水要冷多了，可是就不結冰，陰慘慘的在那裏流著。
河底不時有碎石，張三雖然努力規避但還是難以避免的會碰上，飛舟磕磕碰碰的，裏麵的人都很安靜，丁一照顧著丁二，李四低頭看書，莫語凝捧著小紅鳥給她順毛。
“這是你的靈獸嗎？”李四忽然抬頭，問。
“啊？”莫語凝一怔，點頭道：“恩。”
想了想，她又加了一句，“剛孵出來不久。”
“是什麼品種的靈鳥，我從來沒見過呢。”他問。
莫語凝心一緊，糊弄道：“街上隨便買的鳥蛋孵出來的，也不知道是什麼鄉下品種。”
小紅鳥啾啾幾聲表示抗議。
李四盯著小紅鳥看了半晌，忽然道：“賣嗎？”
“恩？”莫語凝看他。丁一也望向他，目光有些疑惑。
“我出２０００靈石。”他道。
這下連躺著的丁二也睜開了眼，隻有張三兀自操縱著飛舟，對於他們的對話置若罔聞。
“不賣。”莫語凝搖頭。
“中品靈石。”李四說道。
莫語凝聽見丁一抽了一口冷氣，驚奇的看著小紅鳥，她心裏有些明白被看出來了，頓時警鈴大作。生硬的重複道：“不賣。”
想了想，她補充了一句很蠢的話，“這是從小陪著我的，我有感情了。”
“你剛剛還說剛孵出來。”李四盯著她，目光炯炯仿佛要穿透她。
莫語凝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梗著脖子道：“她媽媽陪了我好久，我把感情寄托到她身上，一樣的。”
小紅鳥啾啾表示對這個便宜母親的抗議。
“反正就是不賣。”莫語凝垂下頭說，捧著小紅鳥坐的離他們遠了一些。
李四也不強求，“不賣算了，我們也不能強買強賣不是。”
莫語凝看了他一眼，在心裏嘟囔：“但願如此。”
莫語凝看了他一眼，在心裏嘟囔：“但願如此。”
飛舟忽然一震停了下來，僵持的幾人在這個方麵還是同樣緊張的，紛紛問道：“發生了什麼？”
張三神情嚴肅，“前麵有結界。”
“結界？”莫語凝一愣，“是妖獸布置的？”
有些妖獸會在領地布置結界阻擋其他妖獸進來，莫語凝擔心他們闖入了這種結界之中。
這些妖獸往往實力強勁，若是讓它們發現這裏有五個人類修士，怕是會當成送上門來的美餐。
“不是。”張三皺眉，“是人類修士布置的封印。”
飛舟內的其餘四人均是一驚，張三將控製板交出，讓他們一個個連接神識去看。
莫語凝也去看，神識連接的瞬間像是被浸泡在黑咕隆咚的深水中，她不自覺的想起水境的深淵渾身一個激靈，隨後便看見了那奇異的景色。
數十根可供兩人環抱的鎖鏈從水麵垂落紮入深層河泥之中，鎖鏈已經很古舊了，上麵鏽跡斑斑，覆蓋著層層瀝青和泥土，但上麵刻蝕的封印威力卻並未減輕。
這些鎖鏈從天垂落，彙聚在泥土中的一點上，深深紮入，仿佛在固定著什麼。
幾人看完均是長久的沉默，不知該如何形容這景象。
“下麵有什麼？”莫語凝算是看多了奇景，接受能力很強，先一步打破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