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書生拉著淩茹嫣跑了一陣子速度終於漸漸緩了下來，在一片樹林裏停下了。
“跑這麼快啊。”淩茹嫣笑盈盈的看了眼還被他握著的手，“怎麼？還沒握夠？”
寧雨希緩緩鬆開她的手，淩茹嫣甩了甩手腕，其實並沒有什麼好甩的，寧雨希用的力道很輕，抓了這麼久連道紅痕都沒有留下。
當然，這也和她從始至終沒有任何反抗有關。
她解下麵紗，桃粉色的麵紗下是一張同樣豔麗的臉，說是豔麗卻又帶著幾分天真，看上去比她實際年齡小很多，非常的嬌俏可愛。
寧雨希從未見過似的看著她，良久才道：“你變了。”
“是比以前好看還是醜了？”淩茹嫣歪歪頭，笑著問。
“不是指外貌。”他說，“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人總是會變的。”淩茹嫣笑著說，目光卻冰冷下來。“你是說看見這樣的我有些失望了嗎？”
“能見到你就很好了。”寧雨希道。
淩茹嫣的目光微閃，忽而又笑了，“許久不見，會說情話了呢。”
她的語氣帶著幾分懷念，和之前笑嘻嘻的言論不同，這一句是帶有溫度的。寧雨希的神色有些變化，剛想說什麼她的話鋒又是一轉。
“不枉我辛辛苦苦來看你。”她的笑容徹底消失了，俏麗的臉上滿帶著寒霜，寧雨希微微一顫，“我……”
“你不用說什麼，反正你永遠不會在我需要的時候出現。”淩茹嫣勾起唇角，這個表情和她的長相很不搭，頗有幾分少女故作凶狠的感覺。“也罷了，多說無益。”
“當年是我對不起你……”寧雨希有些慌亂，“我沒想到你會……”
“你這個樣子，倒是和當年有幾分相似。”淩茹嫣冷笑一聲，旋即寒霜消逝，又如春風化雨般笑意盈盈，“你猜我是怎麼複活的？”
“我……”寧雨希完全被打亂了陣腳，隻能任由她掌控局麵。
“我告訴你啊。”淩茹嫣的語氣帶著幾分蠱惑，偏偏她甜美的嗓音又宛若，教人毫無防備。
“他們找到了我，當時我雖然死了，但魂魄還未消散。”她敘述道：“若是那時候的你再細心點，說不定還能找到我的魂魄，可是你太粗心了，抱著屍體哭了一陣子就跑了。”
“還魂術其實並不難。”她像是陷入了一段回憶，目光遊離，臉上掛著溫暖的笑容，活像被洗腦了。“他們把我的屍體和魂魄重新融為了一體，哈，幸好才死了不久，否則就難辦了。”
“當時可不知道我和你們認識，那段時間過得可慘了，和姐妹們一點不受重視。”她說：“服役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寧雨希看著她，有些不寒而栗。
“後來我學得很好，漸漸混上了好一點的位置。”淩茹嫣說，“不過轉機還是在三年前。”
“他們不知從哪兒打聽到我和……”她嫵媚的看了眼白衣書生，“並不是你哦，是徐老板，打聽到我和徐老板認識，派我來營救一名受困的間諜。”
“她可真是蠢透了，我們這些天發的信號一點沒收到，聽說辦完了事情還回客棧拿東西？哎呀，真是蠢。”淩茹嫣道，“也不知道是怎麼派過來的。”
“你這個間諜做的也不合格。”白衣書生嗓子有點幹，道。
淩茹嫣笑了，“我可不是間諜，我的目的就是讓你們都知道我是誰。”
她張開雙臂，“就算我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你敢不敢用你的劍刺進我的胸膛？”
寧雨希一眨不眨的盯著她，“不敢。”
“你不會做十惡不赦的事情。”他說。
淩茹嫣神色微變，似是有些動容，“你這麼自信？”
“我的世界裏隻有畫畫和你，”寧雨希說，“你做什麼都不是十惡不赦。”
她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轉瞬又熄滅。“你還真是會講情話。”
淩茹嫣的聲音微有些幹澀，像是在極力克製什麼，但依然維持著表情上的假相。
“你為什麼不早點學呢，”她說，“那個時候我會信啊。”
“可是現在不會了，再也不會了。”她喃喃道，聲音低的不知是說給誰聽。
“那個…能夠打擾一下嗎？”
寧雨希和淩茹嫣轉頭看去，莫語凝縮在一棵樹後麵弱弱的探出頭。
二人不語，莫語凝從樹後麵走出來，踢了裏麵一腳，布衣青年也走出來。
白衣書生的眉毛立刻皺起，“哥哥？”
“怕打擾你們我們才這樣的！”莫語凝連忙辯解，“我原本以為你們會…嗯…我沒別的意思。”
等了半天連個擁抱都沒有，真是一點意思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