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小金？”沈慕然不解他之前的舉動。
“自然是因為我們有仇了。”玄武笑道，他似乎不願意放棄這具身體依舊用著淺綠翅膀的精靈的軀殼，這使沈慕然感覺十分怪異，忍不住聯想自己被“使用”的時候是個什麼景象。
“有仇？”沈慕然不禁看向小金，小老虎哼了一聲不去理他，沈慕然心裏又開始七上八下，小金的心思他現在也很難猜透，而這個玄武的性情又不能用常理來推測。看上去和顏悅色的，可素衣男子和粉衣女子還定在那兒呢，胖長老的慘叫聲像鋸子一樣劃拉著他的心。
但有和莫語凝的一層關係，玄武也不會拿他怎麼樣吧……
沈慕然心中忐忑，玄武似乎看出了他但擔憂，笑道：“你放心，我不會為難你的。”
沈慕然一口氣還沒鬆完，玄武又道：“我是來找他的。”
“他”指的自然是小金，小老虎聞言又是一陣炸毛，玄武笑道：“你現在再怎麼衝我凶也不會再動手 了，我是來找青龍的，咱們已經兩清了。”
小金卻沒有放過他但意思，要不是沈慕然攔著他一定要撲上去咬玄武一頓。
“你們到底有什麼仇啊？”沈慕然費力的按住在掌心亂竄的小金，小毛球氣憤不已衝著他大拇指就是一口，還好修士的體魄強健，否則這一下不掉肉也要大出血。即便如此，沈慕然還是疼的齜牙咧嘴的，又不能甩開他，隻好忍著。
“也沒什麼，不過是他曾經砸過我的府邸，把我的私藏全部砸了個稀爛罷了。”玄武輕描淡寫道，“還有他在我的殼上刻過‘烏龜’兩個字，用的還是上古仙器，前些年才洗掉。”
“還有……”他還想再說幾句沈慕然急忙叫停：“停停停！那你還真是寬宏大量，我替小金給你道個歉……啊！”
沈慕然慘叫一聲，小金這下用了法力，有血珠從指腹滲出。
玄武輕笑一聲，道：“倒也沒什麼，我也曾水淹過他的領地。還順便幫他下了趟凡。”
“嗬嗬……”沈慕然幹笑：“我收回之前但話。”
沈慕然把小金收回布囊裏，看了眼精靈三人，躊躇道：“你來不會隻是為了報仇吧。”
終於說到正事上了，玄武笑容微斂，但一雙碧瞳還是秋波流轉，“當然不是。”
“我來這裏，是為了迎接一位多年未見的好友。”他眸子裏閃著奇異的光芒，沈慕然知道他不是說給自己的。
“這些年，我在仙界過的很寂寞。”他說：“雖然書空從未找過我的麻煩，但也不能像天琴姐姐和千秋姐姐在時一樣自在。我這個人活的反正是夠長的了，什麼都不怕，就怕不自在。”
他笑了一聲，眼裏的溫度驟降。“而且我此次敢來，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
他話音未落，籠罩在胖長老周圍的灰霧頓時消散的一幹二淨。被定住的兩位精靈也恢複自由向下墜去。素衣男子反應最快第一時間撈住粉衣女子又立刻撲過去接住胖長老。胖長老現在可沒了之前的淡定精神，不僅靈體薄了一半，一向雲淡風輕的麵貌也扭曲在一起驚恐的瞪著素衣男子。他以前沒見過長老做出這麼豐富的表情，倒是嚇了一跳險些把長老再丟出去。
“你……”粉衣女子站到地上下意識的後退啦幾步和他保持距離，猶豫道：“你是神嗎？”
她還是無法接受那個驕縱多事的淺綠翅膀的精靈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也不明白“上身”是什麼含義，在她眼裏，淺綠翅膀的精靈可能是個潛藏多年的臥底。
“我是。”玄武承認的非常爽快，可立刻又補充道：“但不是你們所說的那個神。”
粉衣女子難以理解他的意思，也不敢再多問，躲在素衣男子身後悄悄打量著沈慕然。
沈慕然也感到坐立不安，他現在用的還是素衣男子的皮囊，和這兄妹倆對峙難免有些心虛。
玄武注意到了這點，問道：“你要換回來嗎？”
沈慕然連連點頭。
他衝沈慕然一指，隻感到一股奇特的觸感自上而下波蕩過全身，仿佛身體被熱水衝刷幹淨帶走了一層汙垢。但這層汙垢又是冰涼的，有著近乎絲綢的質感。
沈慕然低頭一看，地上整整齊齊疊著一疊素白的皮囊，他趕緊挪開幾步和這堆人皮拉開距離。
他一抬頭，看見素衣男子和粉衣女子直勾勾的盯著他。
“你……”粉衣女子最先開口，顫抖著手的指著他道：“原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