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元振作起精神來,沿著地道口的岔路繼續往前走,沒過多久就到了一個稍微寬大一些的隔間,這可能是當初被設計用來儲存彈藥或者食品淡水的地方。沿著一係列隔間往前走,他忽然發現這裏的景色與自己的夢境似乎很相像,他隱隱約約開始有些恐懼,周圍那種灰暗潮濕的氣氛似乎也很熟悉。再往前走到一個隔間的時候,他忽然瞥見了懸掛在隔間頂部的一個人形物體,腳下似乎還有一潭暗黑的液體。
手電筒用久了,光線漸漸變得很微弱,劉元正打算靠近想要看的更加清楚一些,忽然發現身旁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晃動。說時遲那時快,他覺得自己的後腦勺被什麼物體重擊了一下,趔趄了一下,險些倒在地上,他用力將鐵鍬向後捅去,清楚地聽到了身後有一個沉悶的人聲“唔”的一響,有什麼人在倒地呻吟。有了這個機會,劉元繞到地道岔口,隨便找了個方向開始拚命跑起來。
幾十米的路自己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他的手電也丟了,手中握著鐵鍬衝有光線的地方跑,到達洞口以後急忙向上麵爬,但是一爬出來幾乎被嚇暈了,那隻模樣很像藏獒的大狗正在洞外等著呢。他向前衝了沒幾步,就暈了過去,因為那隻大狗從後麵將他撲倒在地。醒來的時候,發現身邊居然是迪裏拜,正在用水壺為他喂水呢。他瞅瞅太陽已經快到下午了,很好奇地問迪裏拜:“你怎麼會在這裏?”迪裏拜說:“我跟一位外商做幾天翻譯,經過這裏時,發現你被一隻大狗追咬,就趕了過來。”劉元顧不得再多解釋,連忙從口袋裏掏出手機來,報警。
警察居然沒幾分鍾就趕來了,聽說地道裏有案情,兩個年輕的警察沒再多說什麼,就跳進了地道口。劉元是說什麼也不願意跟著下去了,等了一會兒,兩個警察探出頭來,搖了搖手。劉元很奇怪,跟著兩個警察又去地道裏看了一遍,連自己遺失的電筒什麼的都找見了,卻沒有發現任何痕跡。難道自己看花眼了?但是自己後腦的傷口還在向外滲血,劉元真是有些大惑不解了。迪裏拜聽說劉元所遇到的案子,也感覺到事情有些蹊蹺,想要幫他打聽一下。她家裏有親戚在這個小鎮的政府部門工作,就帶著劉元去查閱了白卉的家庭情況。原來白卉的父親是這家部隊醫院有名的軍醫,母親則是當地一位蒙古親王的孫女,家裏還出過一個活佛,是她親哥哥,後來被送到了青海的一個喇嘛廟裏。
迪裏拜在賓館住,聽說劉元在這裏租了一間房子,就送在醫院簡單包紮處理過傷口之後的劉元回去。到達地方後,兩個人都被嚇了一跳,屋子的門鎖居然被撬開了。劉元進去檢查了一下,發現並沒有丟失什麼東西,倒像是有人在向劉元發出警告,不要再插手此事了一樣。因為迪裏拜在床上翻出來一把匕首,上麵還有考究的有機玻璃假寶石的民族風格裝飾,劉元撿起來一看,上麵鐫刻著幾個字“英吉沙”,除此以外,再也沒有什麼別的古怪之處。劉元注意到在匕首的血槽裏有一些幹結的黑色塊狀物,不知是什麼東西。劉元本想去報警,但是最後想想自己已經報了好幾次案了,實在不想再為警察添麻煩了。他將那把匕首用塑料袋裝了起來,屋子裏也不敢住了,將隨身東西收拾了一下,打算去迪裏拜所住的賓館裏窩一宿,明早過來再把房子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