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站起身來,將手中的腳鏈拋擲一邊,拍了拍手:“總算是把你打開了,小小腳鏈就想把困住我顧傾城,未免太小看我了吧。”沒有腳鏈的束縛,身手本來就不差的顧傾城,想出這個牢房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現在她滿腦子裏想的都是將她關進來,還耍奸計點住她穴位的宋訾議那個混球。
真是天助她也,小小的牢房裏麵居然有根小小的鐵絲,估計是原來住在牢房裏麵的前輩留下的吧。管他的呢,反正現在自己身輕如燕,誰能奈何得了她。運氣還真是不錯,除了牢門,居然一個侍衛都沒有,看到估計集體打混去了。
“整個軍隊還真是一點紀律都沒有,這樣的軍隊還想攻打義父,自不量力。”顧傾城小聲的嘀咕。現在,她要去找宋訾議報仇去了~從來都隻有她顧傾城欺負別人,如今被別人欺負到頭上來了,此仇不報非君子。
躲在牢門角落的士兵甲看著顧傾城遠去的身影:“頭兒,她總算是走了。”
士兵乙頂著兩個深深的黑眼圈:“居然那麼半天才把腳鏈給打開,比我預計整整晚了兩個時辰,不過,總算是把這個妖精給送走了。我滴媽呀。”
士兵甲熱淚盈眶抱著士兵乙:“頭兒,我們今夜總算是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不是很大的兵營裏麵,顧傾城意料之中的再次迷路:“為什麼所有的帳篷都是一樣的?宋訾議到底在哪個帳篷裏麵?”真是奇怪,一個軍隊裏麵那麼多人,那麼多帳篷,為什麼他們就不會迷路?為什麼她顧傾城一個不小心就不知道了東西南北呢?所以說上天是公平的,他給了顧傾城美貌,卻剝奪了她的方向感,完完全全的是個大路癡。
“不管了,反正最大的一個帳篷肯定是他的就對了。”顧傾城簡直就自己為自己的聰明才智而陶醉。然而,她轉身的時候卻發現巡夜的軍隊正朝著她的方向走來,怎麼辦?居然沒有一個可以遮住她的地方。軍隊越走越近。
“大不了我和他們拚了。”顧傾城暗想,順勢做好隨時戰鬥的準備。可是,奇怪的事情卻發生了,軍隊走到她身邊,居然視若無睹的從她身邊繞了過去?耶?難不成我便透明了不成?顧傾城不甘心的走到一個士兵麵前,有手不停的晃動,士兵一個勁的往前走,壓根就不知道有人在自己旁邊晃動。嗬嗬,他們真看不見我。那我可以放心大膽的去找宋訾議那個混球了。哈哈。
巡夜軍隊的士兵暗想:“大小姐,你走吧,安心的走出去吧。我們絕對不會再把你給抓回來的。”大家現在真的隻有一個心願,就是好想好想睡個安穩覺。
宋訾議正坐在桌子前批奏章,燈光暗淡了下來。他輕輕的跳動燈芯,顧傾城?她真的是顧傾城麼?宋訾議看著漸漸微亮的燈芯,陷入了深思。顧卓異曾是他年幼時候的老師,傳授他一身武功。至今,宋訾議還記得,在禦花園顧卓異教宋訾議武功的場景,還記得顧卓異嚴厲的眼神和自己年幼的眼淚。
宋訾議想起十六年前,寧嫣然抱著嬰孩跪在宋訾議麵前。記得以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而命名的顧傾城。想起那雙明亮清透的眼睛,微笑著揮動拳頭的嬰孩。似乎,一切就在昨天。
“宋訾議!!”宋訾議被顧傾城的突然拜訪嚇了一跳,待他回過神來,顧傾城已在自己身邊,用手扼住自己的喉嚨:“嗬嗬,姑奶奶我就不相信逮不了你。”
完全不一樣,她和繈褓中的那個女孩根本就不可能是一個人,她絕絕對對不可能是他曾經賜名的顧傾城。眼前這個,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沒有頭腦,沒有形象,沒有內涵,空有一張容顏的白癡女人,怎麼可能是顧大將軍的遺孤,肯定,肯定是莫悠然弄錯了。宋訾議不斷的冒冷汗。
顧傾城見宋訾議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頭皮不由得發麻:“呃,我是承認你長得還很不錯了,可是你別想對我使用美男計。我顧傾城可不吃這一套。”顧傾城話一說完就後悔了,義父說得果然沒錯,言多必失言多必失,自己居然一個不小心把自己的名字說了出來,讓對方知道自己是誰了。當初莫悠然去問自己的時候自己都沒有說,現在可好,居然自己莫名其妙的就說出來了,要是讓他們知道她就是冷如煙的女兒,那還了得。
“你真是顧傾城?”宋訾議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聽錯了。她好像真的說她是顧傾城。
“顧傾城?嗬嗬,誰是顧傾城?顧傾城在哪裏?我不是。嗬嗬”顧傾城傻笑著退後三步連連擺手,好像,好像對方真的知道自己誒:“深夜打擾了,真是抱歉哈。”三十六計走為上計,顧傾城轉身飛出營外,自己輕功了得,還是先離開這裏的好。
宋訾議見顧傾城飛出營門,緊跟其後也飛了出去。真是好笑,他可是文物雙全的帝王誒。先不管她到底有多惡劣,現在最最重要的就是弄清楚她到底是不是顧卓異將軍的遺孤,到底是不是當年自己在大殿之上賜名的那個嬰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