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小田領著何天樹進了警員宿舍樓內他的寢室313室。
“嘿!你們這警員宿舍這麼給力啊!看看這床鋪的!我還以為在軍訓呢……噢不好意思,我這瞎類比。”何天樹摸著小田警官疊得整整齊齊的床鋪不禁感慨道。
“沒關係。其實有時候我們碰上什麼大案要案,一連在局裏加班好幾天這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這被子經常就是一疊好幾天!”小田指著被子微笑著說道。
何天樹眉毛一揚:“合著你們這郊區分局也經常有大案要案?”話一出口他就覺得好像又說錯話了。
“咱們這塊郊區雖然人少,但是卻正好是犯罪分子最方便窩藏的所在。我們經常要配合市局或地方分局協同調查,必要時抽調大部分警力出去也常發生。再有啊,市裏很多失蹤案大多發生在我們這塊,而這邊安防監控的數量又很少,所以我們……”小田本來正說著,突然停下了,“對不起,我不能說太多,容易犯紀律。”
“抱歉抱歉,理解理解。”何天樹拱了拱手,然後看向自己今晚要睡的那張床,“誒,田警官,這床原本是誰在睡啊?”
“是李哥。你見過的那個。”
“噢!那他今晚不回來了?”何天樹想起小李警官那張不對付的臉就有點不太自在。
小田回答說:“今晚楊隊長回來,他去接了。”
“楊隊長?就你們刑偵隊長?”
“對。”
“我就說怎麼發生了個命案竟然勞你們局長親自前來,敢情是刑偵隊長不在啊。”何天樹聳了聳肩。
“嗯,楊隊長他出差去外地辦案了,今晚就回來。”
“那等他回來,劉星辰這命案就交給他了?”何天樹在小李的床上坐了下來,煞有介事地說道。
“從程序上來說,沒錯。”小田在他對麵坐下點了點頭。
“那這位楊隊長肯定是個厲害角色了。”
“對,楊隊長的刑偵能力在整個市區都是排得上號的。”小田說道,“有他在,劉星辰的案子很快會得到解決的。你也別有太大的心理壓力,該還給你的清白一點兒都不會少你的。”
何天樹笑了:“敢情小田警官你認為我是清白的?”
“我現在不是在以一個警察的身份在跟你對話,你就當我是一個你同宿舍的舍友。”小田正經地說道,“從我個人所觀察的看來,何局長你年紀輕輕就能擔任局長一職,想必不會蠢到把凶器擱在辦公桌上等著警察上門來拿走。我要是你,肯定早就把凶器給處理掉了。”
“嗬!原來是這麼回事啊!”何天樹看著對方緩緩點了點頭,“不過田警官你高估我了,我這個局長當的其實和一個科員沒區別,你見過待在辦公室裏連一個秘書或助理都沒有的局長嗎?再說了我每天都做些什麼呢?幾乎就是在看郵件罷了!你說像我這麼窩囊的局長全中國有幾個?”
“的確沒幾個,但是你這個局長特別的地方不在這,而是你這‘新科局’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所在?聽說背後那可不得了啊!”小田警官誇道,“而且看樣子你的待遇也不低啊。”
“待遇低我早跳槽了!”何天樹揮了一下手。
“但是你們這個局還具有一定的保密性質,想必不是什麼尋常的事業單位……”這時小田警官的手機響了,他站起身來去了門外。
片刻後他回來打開門探頭說道:“不好意思小何局長,楊隊長已經到了,我得過去一趟。你就在這兒,吃的喝的都在冰箱裏,你想什麼時候睡都行。我可能晚點回來……”
“行行行……”何天樹聽著小田的腳步聲遠去,心想今晚怕是不能睡個好覺了。他這人認床,睡別人的床第一晚肯定要在床上翻烙餅。尤其此次還是在人家警察的宿舍裏麵睡,隻怕安生不得。然而,他根本意識不到,今晚上最大的麻煩,遠遠不是在床上睡不著覺……
他閑著沒事去試著開門鎖,果不其然被打了倒閂。麵對被軟禁的局麵,何天樹無奈地聳了聳肩,圍著整個宿舍內部轉了好幾圈後他掏出自己的手機:“還好還好,總算是沒限製我繼續打電話。”
他打算直接回撥了手機的上一個撥號,那正是他的導師陳教授,他還沒下手撥呢,就有一個電話打過來,他來不及看清號碼就接了:“喂!你是……”剛說三個字就被對方直接打斷:“我是陳育昌,什麼都別說了!你得趕緊走!”
何天樹聽名字和聲音立馬知曉對方正是陳教授,他欣喜又疑惑道:“陳老師!什麼趕緊走?去哪啊?”
“趕緊離開公安局!”陳教授在電話那頭特別急切地喊道。
“為什麼啊?對了,陳老師,我現在在郊區分局的警員宿舍呢,住在313!這裏住的一個警察把我鎖在裏麵了……”
陳教授又打斷了他:“你在那待著別動!待會會有人過來找你,你跟他走就是了!”
“可是陳老師,之前不是說了嘛,我又沒殺人,幹嘛要跑啊?這一跑不反而證明我心虛嗎?”何天樹還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