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知然剛打算再說點什麼，卻見高夢恬低下頭說：“我先走了。”
“好啊。”潘知然說道，他巴不得高夢恬早點走呢。於是他客客氣氣地把高夢恬送到了門外，然後在大院裏麵和她揮手道別。高夢恬一反常態地沒有表示親昵，幾乎可以說是頭也不回地走去開自己的車裏。
有幾個警察在窗戶裏看到這一幕，心情各自有各自的複雜。
潘知然望著她開車離開，怔怔地站了一會兒，回過頭來卻看到，郭彪在他斜後方也是那麼看著。
“郭主任，你……”
“小潘，你在想什麼？”郭彪看著他，一臉嚴肅地問道。
“我……”
“沒關係，想到什麼了盡管說，我看你剛才表情不太對，而且她表情也不太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這個……我不好說，我好像是說了什麼話讓她感覺到緊張了。本來我還想著她不會這麼匆匆忙忙地就走了的，誰知道剛才那副樣子是怎麼回事……她似乎對什麼東西有所忌憚，但我剛才回顧了一下我說的，沒覺得有什麼異常啊。”
“你剛才都跟她說了些什麼？在她表情發生變化之前？”郭彪心細，一揪住點東西自然要刨根問底。
“我就提到了你，說你以前不是在檔案室，而是在市局的緝毒大隊……嘶，然後她就好像有點不想說話了……”潘知然回想道，“當然也可能是我多慮了。她可能是想到了別的什麼事情。”
“不管怎麼說，以我多年來看人的經驗，沒準你很有可能是對的。”郭彪盯著他的眼睛說道。
“你說的是我對她的判斷？”潘知然問道。
“不錯，你之所以不願意跟她親近，自然有你的內心在幫你判斷。我相信你的判斷不至於出錯。”郭彪望著大門外那早已遠去的汽車影子道。
“也許真的是我多心了呢？”潘知然追問道。
“沒事，小心無大錯。不論你是多心還是真的看出來了什麼，至少我們現在還沒有處於被動局麵。”郭彪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對了郭主任，她跟我們提到的那個原來的刑偵隊長，叫林葉歸，你熟悉這個人嗎？”潘知然突然想到了高夢恬剛才提到的這個人。
“我倒是不熟悉，但是，有一個人一定非常熟悉。”郭彪抱著雙手說道。
“誰？”
“技偵組長，曾繼磊。”
片刻後，帶著一絲疑惑，潘知然走到了技偵組的辦公室，敲門進去，果然看到了技偵組長曾繼磊坐在電腦前忙活的身影。他走了過去，曾繼磊一見是他過來了便問道：“師弟來了，有什麼事麼？”
“那個曾組長，我有點小問題想要問問你。”潘知然撓著後腦勺說道。
“好啊，坐吧。”曾繼磊示意他坐下說，“有什麼問題隻管問，你也難得來一趟這邊看看，這次是碰到了什麼難題？”
“倒也不是什麼難題，主要是有關於一個人，聽說你對那人非常了解。”
“一個人？我對他非常了解？”曾繼磊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思忖道，“什麼人啊？為什麼我就非常了解？他是誰啊？叫什麼名字？”
“林葉歸。”潘知然吐出這個名字來，卻見曾繼磊驟然瞪大了眼睛。
“什麼！林葉歸！”曾繼磊的嗓門瞬間變大，讓周圍的幾個同事不禁朝這邊轉過頭來，他連忙幹咳了幾聲，然後低聲問道，“你為什麼要問他的事情？”
“因為今天有人不止一次跟我提到了他的名字，我去問郭主任，他說他不怎麼了解，他還告訴我曾組長你是最了解這個林葉歸的人，所以我就來問你了。”
“不錯……不錯……我的確最了解這個家夥，我來了這裏四年，和那家夥共事長達一年，但是他……他……”曾繼磊說著說著，一臉的不甘心。
“他怎麼了？”潘知然問道，他感覺這裏麵一定有什麼故事。
“他這個人……我不好怎麼跟你形容，但是你要知道，他現在早已經不是我們公安隊伍裏的人了！”曾繼磊咬牙切齒地說道。
“看樣子，這個林葉歸和曾組長你似乎有過節啊。”潘知然密切注視著對方的表情分析道。
“何止是過節？”曾繼磊冷哼了一聲。
“那麼，能不能和我仔細說說，這個林葉歸到底做了什麼，讓曾組長你一提起這個人就是這樣一副表情……”潘知然側著腦袋問道。
“他做了什麼……嗬嗬，他做了什麼，這個家夥還能做出什麼好事來嗎？”曾繼磊繼續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