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吧……”趙敬森沉吟再三，吩咐楊奕軍道，“不管黃慶嵐是不是那個黑衣人，你隻管去查他，市局那邊要是有什麼壓力的話，交給我了。”
“謝謝趙局！”楊奕軍忙不迭地感激，“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隨後他立馬離開局長辦公室，跑去了找潘知然，一起又和郭彪碰了個麵。
三人就在隊長辦公室坐定，郭彪饒有興致地聽著潘知然將剛才告訴楊奕軍的複述了一遍。
聽完潘知然之前所做的猜測，郭彪暫時沉默了一會兒，片刻後他先後看了楊奕軍和潘知然一眼，這才悠悠地說道：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說，黃慶嵐這個人，首先值不值得信任就是個問題。”
“我沒……”潘知然剛想說自己沒有這個意思，但卻被楊奕軍瞪了回去，“我其實還真有點這方麵的意思，一開始我見到黃慶嵐旁邊的那個保鏢的時候，我就對他的身份不怎麼信任了。”
楊奕軍這時候插話道：“小潘，按理說你是從市局過來的，不至於對黃隊印象這麼差吧？”
潘知然愣了一下後笑了：“要是這麼說的話，楊哥你和郭主任不都是從市局那邊過來的？你們在那裏呆的時間比我可長多了，而且要論對黃隊的熟悉，你們也比我多得多。其實說實話，我對黃隊沒什麼印象，因為我之前在市局的時候甚至都沒有見過黃隊一麵。”
“既然黃慶嵐是夜燃會的人，而他又幾乎可以確定是當初夜襲警員宿舍的黑衣人中的一個，那麼夜燃會的目的……恐怕不簡單啊。”郭彪說道，“他們到底是要何天樹的命，還是說隻是在試圖找一個突破口？”
楊奕軍說：“我們之前認定這個夜燃會是一個和販毒集團對著幹的組織，仁軒市的毒品網絡隱匿了七八年之久，他們也是七八年都沒有音訊。而今他們再度出來造勢，會引發些什麼樣的後果呢？”
“楊哥，你這是在由果導因。如果說毒販在仁軒市存在一日，這個夜燃會也跟著活動的話，那麼這才是因果。反過來的話，也許不一定對。”潘知然說道。
“話是這麼說，但我們可不能夠輕易就放棄這個由果導因。仁軒市由於禁毒工作做得非常不錯，這幾年來都沒有出過什麼大案子。但是這並不代表著在仁軒市的地下網絡裏就沒有毒品流通。他們要麼是藏得比以前更緊，要麼是……”楊奕軍說著說著說不下去了。
郭彪幫他說完了接下來的話：“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不就是‘保護傘’嘛。”
“保護傘……”楊奕軍自然是不驚訝，但潘知然可是真的驚呆了，“真有這樣的事情會發生？”
“這個很難保證的。”郭彪衝他苦笑了一聲。
“那夜燃會現在對於我們來說，到底是敵是友？”潘知然撓著後腦勺說道，“如果說是敵的話，他們畢竟也是站在毒販的對立麵的；如果要說是友，可他們為什麼膽敢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對一個案件的重要關係人下狠手？那個何天樹……對了，楊哥、郭主任，這會不會是何天樹與夜燃會的私人恩怨？”
楊奕軍和郭彪聞言對視了一眼，隨後後者回應道：“這個我們暫時是無從得知的，隻知道何天樹是一個關鍵人物。”
“那我們把他抓回來不就好了？”潘知然又一次心直口快地說了這種話。
楊奕軍苦笑了一聲後說道：“有的時候，我們不能因為急功近利，而把放出去的餌料匆匆忙忙給收回來，這樣的話，不僅大魚釣不到，反而可能導致餌料沒辦法充分去發揮出它應有的價值……”
潘知然何其聰明，自然知道楊奕軍此言正是在影射何天樹的作用，他立即領會，隨後說道：“對不起，是我莽撞了。”
郭彪在一旁說道：“孺子可教，善莫大焉。”
“那麼我們接下來的話，準備采取什麼樣的行動？繼續沿著黃慶嵐這條線走下去麼？”潘知然興致勃勃地向兩位前輩發問道。
“這個由你自己做主。”楊奕軍回答說。
“噢？為什麼？”潘知然問。
“因為你自己心裏有數，我們都看得非常明白，能夠僅憑自己的依稀感覺就敢於去嚐試讓同事指認一個老警察的，這種事我們可做不出來。”楊奕軍和郭彪相視一笑，後者接著說：
“正因為你有這樣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勇氣，我們才敢把這種事情放心大膽地交給你。”
“我一定不會辜負兩位前輩的信任！”潘知然鄭重許諾道。
“嗯，我們都相信你，去吧。”楊奕軍說道。
等潘知然離開了隊長辦公室之後，楊奕軍才回過頭來鄭重地對郭彪說道：“八年了，你心裏麵那個結還沒有解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