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何天樹果然時不時來跟陳育昌教授交流一些問題,有學術方麵的,也有其他方麵的。
陳楚韻不禁疑惑道:“敢情他就是這麼認識您的?他主動來跟您說他是一個孤兒,這怎麼感覺都有點不合情理啊。”
陳育昌教授笑了笑:“你還別說,他其實從來不忌諱這個。別人問他他就答,孤兒這個身份從來沒給他帶來過困擾。我聽說在學校裏有人曾有人看他不爽,說他是個沒爹媽生養的孩子。後來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處理的,那種聲音反正是越來越少了,直到最後根本沒人在他麵前提這個事。”
“想想還真是可怕啊,他背後難道使了什麼手段不成?”陳楚韻想起何天樹那神秘莫測的眼神,不禁有點不寒而栗。
“這個我不知道,但是既然他和我有緣,那我自然要好好待他了。”
“所以爸你就把他安排到那個江南天體物理學研究所裏去?”
“這隻是暫時的,讓他能有個地方安心工作。他是個人才,放哪裏去都好,不過為父還是有點私心,如果他能夠繼續當我的學生,那再好不過了。隻可惜他執意要先離開江大,我也不好強留他。”
“他那個時候就表現出了不願意受人支配的樣子嗎?”陳楚韻問,“所以您才說他是一隻有自我意識的鳥兒?”
“不錯,這個孩子一旦有了些想法,是一定要去付諸於實踐的。”陳育昌教授感慨道,“唉,這件事情上麵……韻兒,你還是魯莽了點,這麼輕而易舉地就讓他給跑了。”
“他留在這兒的話,對我們有什麼實質性的好處麼?”陳楚韻仍然不甘心。
陳育昌教授沉吟片刻後說道:“韻兒,難道你不想知道他身上藏著的秘密嗎?”
“這個……當然想知道!”陳楚韻頓時兩眼放光,“說到底我還真是沒有想太多!就這麼讓他走了!我實在是……那現在我們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想要找到他,並非沒有一點辦法。就按照你剛剛提到的,他沒準還真的是去了那個林葉歸那裏?”陳育昌教授提示道。
“可是那個林葉歸這會兒在哪裏?難道還待在那個江城科技園不成?”
“不一定,看江城這邊警方動作快慢吧。也許他已經被抓了呢,也許他逃掉了。”
“那我們要不要去谘詢確認一下?”陳楚韻問道。
“那倒不用。”陳育昌教授擺了擺手,“到時候江城大學生分局會通知我們的,我已經告訴過他們我回來了,關於綁匪的進展,那邊的李局長說了會跟我打聲招呼的。”
“我們難道就這麼等著?”
“那你還想怎麼樣?當然,你要是有別的門路,那隻管用好了。不論如何,為父就當沒看見,不知道。”
“爸,你還真是……”陳楚韻撇了撇嘴。
“現在我們要顧忌的,可不隻是這麼一個何天樹,還有很多別的方麵的事情。”陳育昌教授長長地籲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