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育昌教授從江城大學來到陳楚韻那裏,寒暄了幾句後發現何天樹並不在場,頓時覺得不對勁,於是就問何天樹在哪裏。
陳楚韻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在陳育昌教授連番問話下,她才支支吾吾地告訴父親說:何天樹已經離開了。
陳育昌教授頓時大驚失色,問她何天樹到底去了哪裏,這個陳楚韻怎麼說得出。陳育昌教授問她是怎麼回事?一開始陳楚韻還不肯說,直到陳育昌教授急得不行了才隻好回答說是因為父親被綁架的事,何天樹似乎還在偏袒那個姓林的綁匪。他們吵了一架之後便分道揚鑣了。何天樹並沒有起說自己去了哪裏。
陳育昌教授也不打算責備女兒了,他選擇讓自己坐下來好好冷靜冷靜,思考一下何天樹可能去了哪裏。陳楚韻也坐了下來,她隨口說了一句:“既然他那麼偏袒那個姓林的家夥,沒準就是去找他了。”
陳育昌教授被這話驚了一下,然後便在房間裏來回踱步,好一陣子後他才開口說道:“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思路,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他倒是的確可能走上這條路。現在江城大學城這邊的警方已經在準備去找姓林的了,他要是聰明點的話,沒準已經跑了……當然,沒準有可能是聽了何天樹的……這……他怎麼能這麼做?我可是他的老師啊……”
陳楚韻聽了大皺眉頭:“爸!都這個時候了,您還在想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告訴你吧,他從一開始就對那個姓林的家夥存有好感,隻因為那人曾經在仁軒郊區分局當過什麼刑偵隊長!”
陳育昌教授一臉的無奈:“這個身份很能讓人產生信任感嗎?”
“不是因為那個身份,而是何天樹被那個家夥給完全控製住了。要不是他是個異性戀,我甚至以為他喜歡上了那個姓林的呢!”陳楚韻憤憤地說道。
“他們之間難道有什麼密謀嗎?還是有什麼秘密協定?或者說是在做交易?”陳育昌教授分析道。
“這個我倒不是十分了解,唉,算了,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和姓林的之間到底有過什麼什麼狗屁協定或者說交易,反正他早就上了姓林的那條賊船,現在已經下不來了!”
“韻兒,其實你用不著這麼激動。本來這事情能夠好好地解決的,你偏偏就把他給放跑了。現在他人也不知道在哪裏,你說……這還怎麼……誒,奇怪?”
“奇怪什麼?爸?”陳楚韻見狀問道。
“我們之前跟郊區分局那邊怎麼說的來著?關於何天樹的下落?”陳育昌教授確認道。
“我們跟他們說的是,在江大您的宿舍那裏,何天樹遭遇了那夥黑衣人,從那以後他就不知所蹤……啊!我明白了!”陳楚韻恍然大悟道。
陳育昌教授點了點頭:“不錯,確實是這樣。我們告訴趙局長說何天樹在江大那次之後就不見了,而現在……他可不就是這麼一個狀態嘛……”
“您的意思莫非是……把這個消息再給郊區分局那邊強調一次,讓他們幫我們去找找何天樹……”陳楚韻頓時兩眼放光。
“用不著,首先他們不會管這個事情,當初他們故意放走他,就是為了避免他繼續留在郊區分局給他們添亂。現在他好不容易逃了,你覺得他們會在意他的具體下落嗎?”
“如果能夠掌控的話,那他們想必還是感興趣的吧。我擔心的是,他們把何天樹當成一隻斷線的風箏,也沒打算再收回了。”
“何天樹不像是一隻斷線的風箏,倒像是一隻……該怎麼形容呢,他像是一隻有自我意識的鳥兒,平時用繩子怎麼拴著它都沒事,但是一旦有危險來臨,它總會第一時間逃命。而且它會在適當的時候又飛回來靠近你,我這麼形容也不知道對不對……”陳育昌教授說道。
“爸,您是不是想起了他以前的一些事?”陳楚韻問道。
“對啊,我確實是想起了一些曾經的事。”陳育昌教授說著說著就開始回憶了起來。
在他的印象當中,初次認識何天樹,還是在四年前,對方才剛剛入學。在第一次上完課後,有個看上去懵懵懂懂的學生跑來追上他問:“陳教授,我可不可以問您幾個問題?”
陳育昌教授素來和藹,對於有求知欲的學生從來都是有問必答,不過他們這才上了第一次課,還沒有講到專業的部分,隻是談了一點人生經驗而已,沒想到這個學生這麼快就有問題了。
於是就在教室外麵的走廊上,陳育昌教授笑眯眯地看著眼前這個學生,他想著對方會問哪些專業方麵的問題,但是沒想到的是,對方問出的竟然是一個讓他怎麼也沒想到的:“您剛才提到了一個關於家庭教育的問題,認為它是優先於學校教育的。可是,如果對於一個沒有原生家庭的孩子來說的話,是不是學校教育就成了第一要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