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書卿終於壓抑不住心中的情緒湧動,縱身躍下了雲頭。站在那裏的,就是他終日裏心心念念的人兒,他想了一萬年,盼了一萬年,如今的她就鮮活的站在他的麵前,如果他還能壓製住自己的感情,那他是什麼?
雪姬的嘴終於控製不住的張開了來。
紅,漫天都是紅色,遮天蔽日,灼熱的感覺遠遠的傳了來,烤在臉上,生生的疼,雪山上的千年寒冰都隱隱有了開裂的趨勢。
她覺得剛剛長著翅膀的狐狸的翅膀就夠大的了,然而這隻火鳳的翅膀更加的大。大的給人一種天生的壓力,熾熱的火焰似脫離了羽毛灼灼的燃燒著。
落地便是一翩翩少年。雪姬隻感覺自己的頭,猛的痛了一下,空虛的感覺突然將自己緊緊的包裹了起來,萬年來都不曾有的感覺強烈的蔓延了起來。心中空蕩蕩的感覺被無盡的放大,漲的發酸發疼。
“爹爹。”如歌低低的喚了一聲爹爹,言語之間已然有了哭腔。
輕輕的將如歌攬入懷中,他輕輕的拍打著她的背脊。何止是如歌想哭,他現在都有了一種想哭的衝動。
不思量,不思量,卻自難忘。雪姬看著眼前的兩個人,眉頭皺的更緊了。
“你們認識我。”
肯定的語氣,落地成霜,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肯定,好像骨血裏就有一種衝動,是血脈相係的感覺。
“不,我們不認識你。”朗月笑的雲淡風輕,可是她的心就在他的笑容裏被揪成一團,疼到發酸,眼眶不自覺的就紅了,心頭百轉千結,好像有什麼想要一吐為快。
但是張開了嘴,卻不知道要說的是什麼。
“爹爹。”如歌有些委屈的伸手扯住朗書卿。
瞳孔猛然緊縮,他竟已是人父。她和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瓜葛,不可能不認識,不可能什麼都沒有。
陡然抓住如歌的手,看進她的雙眼。“告訴我,你們是誰?”
朗書卿輕輕的將如歌的手從雪姬的手中抽出,淺淺的笑,好像真的隻是普通友人,點頭之交淡如水。“我是朗書卿,她叫如歌。”
如歌兩個字如千斤重砸在她的心頭,可是卻不能說不出到底是因為什麼,這種感覺,難受極了。隻能將那兩個字放在口頭百轉千回的念。“如歌。”
“如歌。”
兩個容顏相似的女人,竟然在一瞬間,同時濕了眼眶。
如歌開口想要說什麼,卻被朗書卿狠狠拉住,不由分說的拉上雲頭,好像沒有看到女兒臉上斑駁的淚水,他拉著她頭也不回的離開。
“為什麼不能告訴她。”
她想了自己的娘親那麼多年,等了娘親那麼多年,為什麼到相見的那一刻,他卻不許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