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樓月不著痕跡的後退了一步,將他們之間的距離拉大,無形中,分割成兩方世界,他站在樹下,畫一般的美好,她也是緩緩的笑,笑的百花齊放,但是確實蒼白無力的。
煙花之地走出來的女子都如煙花一般,那麼一刻鍾的絢麗綻放之後,就什麼都不剩了。
可是她真的能算是煙花之地走出來的女子麼,她清者自清,不需要任何人任何她的幹淨,她這一生隻求活的逍遙,她不知道自己會有多久的生命,但是她一定會讓自己好好活。
生命如果不精彩,又怎麼能對得起自己?
姬樓月緩緩的笑,攤開了掌心,定定的看著眼前的男子。
“你看,我什麼都沒有,不像你什麼都有,我就是想爭取自己想要爭取的一切,讓自己不會握緊雙手還是什麼都沒有,對於你們來說,為了爭奪那些東西就放棄自己的原則和堅持是不值得的事情,是你們所不恥的,但是你們不知道,對於我們這些普通的人來說,堅持和原則換不來榮華富貴,換不來錦衣玉食,什麼都換不來!”
姬樓月心中清楚,自己根本就不是那種人,但是既然他這麼認為了,她就壞給他看,這樣也好,他如是厭惡她了,就能還給她一放清淨的世界,從此兩不相幹,她絲毫不像和帝王家沾上關係。
郎澈看著兩個人中間的距離,想要伸手去將姬樓月拉近,但是卻伸不出,隻能將手攥成拳,死死的吹在自己的身體兩側,到底是他生在帝王家不懂他們這些生在普通生活中的人的掙紮,還是他信錯了她。
姬樓月沉默的轉身,收起了晾幹的衣服,便就越走越遠,郎澈感覺到兩個之間原本還微妙著的關係,一瞬間傾塌了,他的愛,敗走千裏般的蒼涼。
他沒愛過一個人,他不知道如何去愛,他以為,愛就是他愛她,她就天涯相隨,可是現實狠狠的告訴他,他錯了,錯的離譜,愛根本就是一個一廂情願的事情。
就算他生在帝王家,還是沒有辦法改變這個磨人的事實。
我是分隔線
此時的如歌就站在天鏡的前麵看著姬樓月和朗書卿吵架,急的她直跺腳,這兩個人,怎麼還是當初的那種倔脾氣,一個不喜歡解釋,一個不喜歡表達。
兩個執拗的人,就這麼一直打下去,以至於這是第三世了,還沒有修成正果。
朗書卿發現姬樓月馬上就要修成人形的時候,就毫不猶豫的把整個落霞山留給了如歌,投胎去了。如歌是十分不解的,這樣投胎了的話,豈不是前生所有的一切都要隨著入世而封存起來了麼。這樣的話,他能找到姬樓月嗎?
可是朗書卿卻說,有緣的人,不管怎樣,都是有緣的,他和姬樓月今生注定有一世緣分,他再也不想把前兩世的事情強加在姬樓月的身上了,這一世,他們都從零活起,從零愛起。
在姬樓月跳上朗書卿馬車的那一刻,如歌激動的兼職要蹦起來,她的爹爹和娘親果真是這三界之中最是有緣的人,三生都沒有斬斷。
姬樓月和朗書卿的發展。如歌一直都看在眼裏,覺得浪漫極了,可是到今天,連如歌都快哭出來了,一個小小的誤會而已,怎麼就使兩個人鬧到了這種地步,這情路坎坷,還真不是蓋的啊。
如歌的小手緊緊的攥起來,下一秒,被一個寬大的手掌包在了裏麵。
如歌轉頭看著身旁略帶病態美的男人。
男子想是被如歌火辣辣的目光看的不舒坦了起來,所以以手握拳,輕輕的抵在唇邊咳了咳,如歌緩緩的笑了起來。
姬樓月沉睡的這一萬多年,三界之中可謂又是一場滄海桑田。
姬樓月和朗書卿的緣分,也促成了自己女兒的緣分,如歌自然而然的想起了自己追夫路上的坎坷,這情之一字,還真不是便麵上那麼的容易的事情。
我是分界線
姬樓月揉著手中的衣服,自然而然的就想起了和朗澈的對話,郎澈將她想成什麼樣的人?為了錦衣玉食就奮不顧身的人?
她是從煙花之地逃出來,上了他的車,他救了她一次,可是不代表,他就可以憑借著自己的憑空想象,把她想成這樣的女人,她姬樓月,雖然生的平凡,但是不代表她骨子裏也是平凡的,她還有骨氣,還有自己的尊嚴。
最起碼,她不會去跟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
她姬樓月從來就沒有圖過從他的這裏得到什麼,包括一世情愛,所以即便是他誤會她了怎麼樣,即便是他覺得她不值得了又怎麼樣,她姬樓月不在乎,誰離了他就肝腸寸斷嗎?笑話。
姬樓月狠狠的揉著手中的衣服,立刻遭到了老嬤嬤的訓斥,隻能放緩了力度。
在這宮中,當真是是個人都能欺負她一把,現在她是真的後悔了進宮,還不如就在那煙花之地留著,即便是落得一世罵名又如何,她不在乎,總好過在這裏敢怒不敢言來的好,
這樣,她就不會上了他的馬車,不會和他有著數不清的糾葛,也不會和他相識,更不會被他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