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會待他如若親生,這個你自然是放心的,這天下,我都會努力為他爭取到,這都是你做不到的。”
女人的目光終於出現了一絲絲的波瀾,但是波瀾過後,還是在掙紮中歸於平靜,她一生之中,看的最重的那個男人將她傷害至此,她還有什麼希望。
自己生的孩子,自己卻隻看了一眼,就到了別人的懷抱裏,她並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以後成為九五之尊,擁有大好的江山,她的兒子,隻需要安安穩穩地過一生也就知足了。
姬樓月說她能護住自己的兒子一生一世,在她的眼裏,她是不相信的,她隻希望她不要為了自己的利欲熏心將自己的兒子推倒風口浪尖上。
當初她不是也這樣一時風光過麼,當時她不也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麼,可是最後呢,最後她得到了什麼了,她弄死了上一任王後,現在,她也快要重蹈覆轍了,她姬樓月,又能風光多久,驕傲多久?
她看向姬樓月的目光是帶著淡淡的悲哀和憐憫的,這一刻,她好像在姬樓月的身上看見了她的結局,王宮中女人都逃不過的結局。
“你總有紅顏已老的時候,你能風光多久,王,他總有膩歪了你的一天,姬樓月,你早晚也有我這麼一天。”
說完這些話,她就決計不再去看姬樓月一眼,此時此刻,她已萬念俱灰,想起自己為了那個男人做的一切可笑的事情,想起自己為了權力不惜一切的瘋狂,如今細細想來,竟然是可笑至極,她此刻才徹徹底底的通明,但是晚了,當這一切都一步一步走成定局的時候,她才知道,可是真真是晚了。
“我的目的,沒有你想象的這麼簡單。”
姬樓月隻是淺淺一笑,這個女人此時此刻已經被自己害到了如此的地步,自己實在是沒有理由再去為難她,所以說到此為止,她再也不打算去做什麼,這冷宮,對與過慣了驕奢的生活的她來說確實是有些清苦,但是總比要了她的性命好。
姬樓月走出冷宮的時候,抬頭看著天空中明晃晃的陽光,突然感覺整顆心都在這陽光下變的無所遁形了起來,在通透明亮的陽光下,自己是肮髒的,被排斥的。
姬樓月的靈魂體回歸到身體的時候,睜開眼睛就看見許多關心和詢問的目光,不管這些目光裏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她還是緩緩的扯起一個弱弱的微笑。
“孩子怎麼樣了?我的孩子呢?我好像聽見他哭了。”
“孩子很健康很平安,是個王子,老婆子在這裏恭喜王和王妃了。”
姬樓月的眼神落在一直陰沉著臉站在g邊的男人身上,他的臉,此時此刻真的是陰沉的可以滴出水來。但是在接觸到姬樓月的目光的時候,卻還是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姬樓月也是淺淺的笑,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她什麼都不知道一樣。
但是她知道,不管怎麼樣,這個男人的心裏,此時此刻是真的有那個女人的一片位置了,不管之前有還是沒有,但是姬樓月甚至是可以肯定,在這個男人決定把那個女人打入冷宮的那一刻,他的心裏,是真的有她了。
但是她姬樓月不在乎,她要的不是這些,這個男人心中有沒有她,其實都不重要,男人就是這樣,總是要失去了才知道後悔。
姬樓月因為生了個王子,也是王的長子,所以一時風頭大勁,在宮中當真是風光的很,而且王給姬樓月的g愛更是一個盛g不衰,真真是把姬樓月捧上了天。
然而王的身體卻在姬樓月營造的極致的幻想中一日日的衰竭了下去,轉眼便躺上了病榻,而王位的唯一繼承人土多布卻還小,根本就沒有坐上王位的能力,所以,土多布的生母,姬樓月,便理所應當的成了垂簾聽政的女人,這一天,是她早就精心謀劃好的,她就是要借助這個位置,這份權利,給那個薄情寡性的男人,狠狠地一擊。
姬樓月垂簾聽政後的第一天,站在了冷宮的外麵,她突然之間發現,自己努力了這麼久,爭了這麼久,其實還是什麼都沒有,最起碼在這深宮之中,連一個能和自己說話的人都沒有。
姬樓月看著手中幾個月大的孩子,眉目之中,終於有了一絲絲陽光的味道,跨進冷宮的第一眼,姬樓月就看見了那個跪坐在地上的女人,她和剛來的時候沒兩樣,甚至是更為憔悴了,這冷宮就是個清冷的地方,能活活將人磨死。
甚至都沒有回頭看她,麗娜開口帶著一絲拒絕的冰冷。
“不管你是來做什麼,請你離開,我不想看見你。”
“那麼,你連他也不想看見了麼?”
姬樓月逗弄著懷中的嬰孩,她知道,麗娜不會待見她,但是她手中一直都不是會缺少籌碼的人,她有自己的籌碼,就算是麗娜不想待見她,她也有辦法留下。
麗娜終於緩緩的抬起了頭,淺淺的看了姬樓月一眼,就這一眼,她便再也移不開視線。那個孩子,姬樓月懷中抱著的那個孩子,她可以肯定,那個孩子就是她辛辛苦苦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現在他就在姬樓月的懷裏,他呀呀學語的第一句話不會是叫自己娘親,而是喊眼前這個有著深仇大恨的女人為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