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1 / 3)

“古國皇帝會答應把鸝鶯也押送回來,著實出乎孤王的意料。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王妹的夫婿在這中間下了不少的功夫調解。”

說起夫婿兩個字,蘇袖的麵上閃過一點羞赧之色。

蘇袖道:“這樣一來,陛下就能解決了後顧之憂,總算是不用再當一個空架子的君王了。”

“你說的不錯。”雲滅的目光閃爍了幾分,將那枚後戒藏在了銀色的鏤球裏,重新遞到了蘇袖的麵前。

雲滅摸了摸有點長的胡茬,言道:“好歹也跟你說清了你的身世,叫孤王一聲王兄,不算是為難你吧?怎麼還總是陛下陛下的叫?”

回想起前些日子以來他們相處得很別扭的情形,蘇袖很是不好意思。

她伸手將鏤球接過,伸出手指摩挲了許久,這才說道:“盡管這是真的,但是我對於這王宮太過陌生,對燕雲國更是沒有歸屬感。所以我……”

“古國有句俗語,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這還沒從孤王這兒跟著夫婿走呢,就一心想回古國了。”

雲滅似是無奈地搖了搖頭,“也罷,燕雲國內亂不止,接下來必然有不少的腥風血雨、明爭暗鬥,你早日跟著妹婿回古國去,過上幾天安生日子。”

到底是親生的兄妹,說的話聽著還是慰帖得很。

蘇袖蹙了蹙鼻頭,輕笑道:“可惜了,我的日子隻有前十幾年是安生的。從被卷進這些事來之後,我就一直在生死邊緣徘徊。”

想起她後背上僅剩的那一片花瓣印記,雲滅和蘇袖一時間都沉默了下來。

良久後,雲滅才伸手安慰地摸著她的頭,道:“以後不會太難過的,母後和父王都會護佑著你的。”

蘇袖捏緊了那顆銀色鏤球,臉上露出恬靜安詳的微笑。

幾日之後,海上有幾艘海船漸漸靠近,穿上還掛著古國的旗幟,直到這個時候,燕雲國的臣民們才相信,燕王所言的確是事實。

鸝鶯被調查出了刺客的身份,古國的太子殿下還將鸝妃和郭斯私通的證據送到了雲滅的眼前。

人證物證俱在,這下子寒王是跑不掉了。

而最令人驚歎的是,這個鸝鶯曾經還是寒王的側王妃。

在看到這一紙的證明之後,白濯斐大笑一聲:“哈,這可怎麼辦?皇上的龍冠更綠了呢!怕不是金龍冠,改叫綠草冠吧。”

皇家護短的性子可是遺傳的,白濯斐這麼一說,仲承鬆也好,新琤蘊也罷,都向他投過來一道沉重的凝望。

白濯斐隻好乖乖地閉上了嘴。

因為事情都解決的差不多了,暗衛們反而沒什麼事做,在王城裏閑晃了幾天,還去照看了那些被漁民們照顧得很好的姑娘。

白濯斐屋子裏麵的藥被送走了,轉眼間空了不少,讓蘇袖深感好奇:“你那些藥都去哪兒了?”

“送給你王兄了。初掌大權,總要人聽命於自己,最有效且最直接的方式就是用藥物來控製他們。”

每個人解決事物的方法總有多種多樣,雖然蘇袖和仲承鬆對此並不看好,但是新琤蘊倒是很認可。

“好主意!”

兩人一擊掌,默契萬分。

仲承鬆突然就想起了之前父皇跟他說過的一點事,看向新琤蘊的目光帶著點微妙。

坐在韜光樓房簷外的蘇袖正享受著微風吹拂,見仲承鬆有些心不在焉,於是便問道:“怎麼了?”

仲承鬆小聲道:“我記得父皇跟我說過一件事,他之所以不打算傳位給承韞,是因為承韞控製人心的本事比他還要技高一籌。父皇擔心他用此能力走上歧途,所以才……”

“用這種借口來掩蓋自己的罪行,未免也太牽強了些吧?”

蘇袖白了仲承鬆一眼,成功地看著男人閉上了嘴,心中不免好笑。

這男人就是太過正直護短,但是在父親和手足之間卻不知道該護哪個,又傻又實在。

像他這種糾結的性子,當不了皇帝也是必然的。

很快,這些事情就通過了朝中大臣們的決議,鸝鶯被淩遲處死,郭斯五馬分屍,唯一還活著的就隻有寒王了。

這個罪魁禍首到底是擁有著皇家氣度的王爺,從此就被關在了他自己的府邸之中,所有權力都被盡數抽去,剩下的也就隻有他一個王爺的空架子了。

“真是叫人唏噓。”

蘇袖才感歎完,就見幾個銀龍衛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韜光樓內,一旁的白濯斐手一個哆嗦,把茶杯裏麵的茶葉都灑了出來。

“見過大皇子、國師大人!”

這幾個銀龍衛是貼身跟在皇帝身邊的,此時他們的臉上個個神色凝重,教仲承鬆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新琤蘊也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難得收起了自己的笑容,冷聲問道:“怎麼了?”

“皇上近日來身體欠佳,屬下等走之前,病勢已經發展到臥床嘔血。屬下等和太醫院的禦醫們查遍緣由,始終查找不到皇上突然發病的原因。還請大皇子和國師,盡快返程。”

仲承鬆擰起眉頭看了新琤蘊一眼,問道:“有多嚴重?”

銀龍衛遲疑片刻,便回道:“依屬下看來,時日不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