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仲承鬆的再三保證之後,蘇袖才從馬車上跳了下來,被仲承鬆穩穩當當地接了個正著。
蘇袖剛貼進男人的懷裏,腦門就被男人用力的拍了一巴掌,那種酸爽的感覺,簡直不能更差了。
“你幹什麼?!”蘇袖捂著自己的額頭,咬著下唇怒瞪仲承鬆。
仲承鬆反道:“這是我要問你的話,不是讓你好好呆在那兒,為什麼自己偷偷溜出來?”
“你說呢?”蘇袖不甘示弱地揚起了下巴,兩人互瞪了好一陣,都沒忍住,唇角掛起了微笑。
仲承鬆率先敗下陣來,伸手摸上了她的腰,這一抹,差點嚇飛魂。
“你怎麼穿了件中衣就到處跑?這麼早起不覺得冷嗎?”
蘇袖麵對著明顯帶怒氣的男人,有點慫了吧唧地小聲說道:“你剛走我就醒了,我怕追不上你,急忙套了個鬥篷就追出來了。”
仲承鬆低頭一看,有些無奈地說道:“連鞋子也沒有穿,你是不是想氣死我?”
“你要是能被氣死,我立馬改嫁。”
那肯定是會被氣得再次從棺材裏麵跳出來。
原本還想回到和鄭鴻同一輛的第一輛馬車上,在看見蘇袖這個樣子,仲承鬆隻好抱著蘇袖上了第二輛馬車。
上去以後才意外地發現,馬車裏的環境要比他們預想中好得多。
“好多吃的啊!”蘇袖鼻子聳動,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不由得眼睛一亮。“有豆幹和肉幹的味道!”
仲承鬆在綢緞布匹堆裏麵找了許久,最終找到了一個布包,大概是銀龍衛為了他此行準備的幹糧。
夫人喜歡,還能怎麼辦呢?仲承鬆隻好把幹糧拿出來給她吃。
越看越覺得,這真是隻不安分的野兔子。
仲承鬆突然對著蘇袖伸出小拇指來,說道:“來做個約定,等一會兒到了日月鎮上之後,和蠻國人碰麵的時候,不管是之前還是之後,你都待在這裏,不要出來。”
聞言,蘇袖就像是雞啄米一樣拚命地點頭,嘴裏還不忘嚼著肉幹。
隻要能跟仲承鬆在一起,不出去就不出去。
馬車踏著暖煦的陽光,很快就到達了日月鎮。
這個小鎮離禹城很近,所以鎮上常有生意人往來,也屬正常的事。鎮上的百姓見的慣了,也就沒有把三輛官家的馬車放在心上。
就算是有人覺得新奇,也頂多看上幾眼。
就在馬車慢悠悠地路過熱鬧的市集的時候,坐在馬車裏麵的仲承鬆敏銳地聽到街上有人在議論紛紛。
“奇怪了,最近是什麼大日子嗎?怎麼越來越多的人來咱們鎮上了?”
“話說起來,昨天好像來了一群奇奇怪怪的人?說起話來一股奇怪的腔調。”
“可能不是咱這邊的人吧,地方口音~”
“我感覺壓根就不是咱們古國的人啊……”
仲承鬆敲了敲馬車的門,對正在駕馬車的銀龍衛道:“你們路上小心點,我懷疑那些蠻國人,應該已經注意到我們了。”
外頭的銀龍衛好一陣沉默,再開口就讓仲承鬆微微一震。
“主子,我們已經正麵遭遇他們了。”
在他們一行剛進入日月鎮內沒多久,領頭的銀龍衛就發現,鎮上的高建築上站著一個奇怪的人影。
他的目光一直追隨著馬車,直到馬車的前方出現了兩個穿著一模一樣的男人,銀龍衛便放慢了駕車的速度,並且打開了馬車的車門。
他扭頭對裏麵的鄭鴻問道:“是他們嗎?”
鄭鴻雖然被打得很慘,不過經過白濯斐之手,現在好歹已經能見人了。
鄭鴻與正前方的兩個人對上了視線,微微點頭:“是他們,沒錯。”
他剛說完這句話,鄭鴻就哐地一下把馬車的車門關上。
接下來那兩人一轉身,邁著沉穩又緩慢的步伐,走在馬車的前麵,也不怕馬車衝撞到他們,像個正經的領路人一樣。
“原來,已經走到這種地步了嗎?”
“吧唧吧唧……”
“跟上他們,看看他們要領我們去哪兒。”
“吧唧吧唧……”
銀龍衛有點不自在地點了點頭:“是,主子。”
等人一走,仲承鬆便立馬回頭看向了如兔子般咀嚼著東西的蘇袖,想說教一頓又舍不得,隻好伸手在她的頭上摸一摸。
“幹什麼?”蘇袖鼓著腮幫子看著男人,後者搖了搖頭,便什麼話都沒再說。
很快,馬車就悠悠哉哉地駛到了鎮子西邊的拱門外,幾個穿著簡樸素衣的男人站在那兒等著,其中就有之前那個站在高房頂上,一直注視著他們的男人。
鄭鴻每次赴約,都會帶著蠻國送來的人跟在身邊,可今天卻帶了幾個陌生人,這讓對麵的人不由得提高了警惕。
為首的男子站出來,對著他們嘰裏咕嚕地說了一大堆的話,坐在馬車上的銀龍衛偏生是一個字都沒聽懂。
他用手肘戳開了馬車門,鄭鴻從裏麵出來,強笑著對外麵的人拱手:“哈圖大人,好久不見啊!”
對麵的人聽得懂古國語,於是便伸手指著趕車的銀龍衛,用十分蹩腳的古國語說道:“他,是誰?”
“這……”鄭鴻看了身旁的人一眼,從馬車上跳下來,雙腿打著顫用眼神瞄他。
“這是我府上新聘來的護衛,身手一等一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