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有料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局麵。
小索螟骨挺直了自己的脊背，就算是麵對族裏最嚴重的懲罰，她也麵不改色。
偏偏蒙山還無情地在這個時候詢問一直作壁上觀的索婭荻。
“傷害同族，死不悔改，按照族規來算，應該如何懲罰？”
索婭荻嘴唇微微哆嗦了下，“一百下藤鞭，逐出苗族。”
所有的人都低頭看了一眼蒙山手裏的鞭子，那不僅是用藤條擰成的鞭子，上麵還長有細密的毛針，一旦紮進肉裏，痛癢難當。
小索螟骨聽到自己的姐姐說出這種話來，頓時瞪大了眼睛，嚷嚷著就要站起身來，“我不出族！你們不能驅逐我離開苗族！你們不能……啊！”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蒙山帶來的人按在了地上，蒙山手裏的藤鞭高高舉起，狠狠地落在小索螟骨的身上，當下就把單薄的衣服打破，皮開肉綻。
小姑娘不斷發出痛呼，藤條就像是帶了針的鞭子，狠狠地抽打在身上，先是一陣火辣辣的疼，過後傷口裏又泛著癢疼的感覺，折磨得人簡直快要發瘋！
她拚命地掙紮，卻根本抵抗不過幾個成年男人的力氣，全身上下都被鞭打得鮮血淋漓、血肉模糊。
周圍的人冷眼旁觀，沒人敢上前來阻止這一場酷刑，他們隻能看著小索螟骨從高聲呼喊，漸漸變得虛弱無力，直到嘴裏再也說不出一句話或是一聲呻吟。
索婭荻暗中捏緊了拳頭，麵上裝得一派冷酷無情。她每聽一聲妹妹的呼喊，心裏就狠狠顫動一下，當她聽著聲音越來越微弱的時候，整顆心都要碎了。
旁邊人的計數無情又漫長，所有人都預料到了結果，要是等這一百下藤鞭真的打完了，或許小索螟骨早就沒命了。
蒙山的心就像是堅硬的石頭一樣，藤鞭落在小索螟骨的身上，就像是在泄憤一樣，一下比一下重。
按著小索螟骨的男人突然覺得臉上有些溫熱，騰出手一摸，發現手上竟然都是濺起來的血跡。
兩個人互相看了看，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相同的驚愕。
難道說，蒙山真的想要小索螟骨的性命？他是真的想一命換一命？！
對於苗族人來說，被驅逐出族已經是最大的懲罰了，一個孤苦無依的苗族人不受任何外界人的好待，一旦出去很難存活。蒙山是連這點存活的機會都不給嗎？
等下一次藤鞭即將落下來的時候，其中一個男人一把抓住蒙山的手腕，委婉地勸道：“她快沒氣了，你再打就真的要死了。”
索婭荻背在身後的手一哆嗦，忍不住上前走了兩步，卻在看見蒙山的冷冷一瞥，腳步頓止。
蒙山用鞭子抬起了小索螟骨花髒的小臉，冷漠地又問了一句：“你要是肯認錯，剩下的幾下藤鞭，我可以不打。”
意識早就模糊的小索螟骨根本聽不到他在說什麼話，口中隻是喃喃喊著：“姐……姐姐……”
索婭荻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疼惜，走上前跪坐在地，摸著小索螟骨的臉頰放低了聲音，帶著哭腔勸道：“小骨、別倔了好嗎？跟我去給你蒙山哥還有小苓賠個不是……你要是再倔的話，我就、我就不要你了！”
意識重歸大腦，小索螟骨翻著白眼睜開了看她，傷痕斑駁的臉上露出一抹笑來，看得索婭荻直心疼。
“我不……死、都、不！”
“小骨！”
蒙山一聽，氣不打一處來，身體更是先腦子一步直接拉開了索婭荻，隨後在她的驚呼中，接連十幾下將所有的刑罰都一並值完。
原本按著小索螟骨的兩個男人也被蒙山這股狠戾的樣子嚇到，不由得鬆開手退了幾步。
地上血泊裏躺著小小的一個血人，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麵目了。
蒙山扔掉手裏的藤鞭，才發現族人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自己，他有點心虛，卻又忍不住挺直了腰板理直氣壯地吼道：“看什麼？！她能有今天，全都是她自找的！”
曲黎奶奶不忍心看著從小看到大的孩子被打成這樣，湊上前去摸了摸小索螟骨的脖子，卻露出了一臉呆滯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