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結果蘇眠生這狐狸清了清嗓子,還真唱了幾嗓子,隻不過不是姑娘們喜歡的江南小調罷了。
他是古國延西人,那邊的民風比較淳樸,也有屬於自己風格的民謠,唱起來帶著一股延西當地的風味,很是豪邁。
難得聽到蘇大人唱曲兒,所有人都愣愣地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著他,可這民謠唱的還特有味道,更是令人沒想到!
站在暗地裏的周忘靈先是愣怔了一會兒,然後目光變得越來越堅定,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
就在這個時候,周忘靈聽到了一聲嘲笑:“菜呀忘靈,這都多長時間了,老白都娶媳婦了,你怎麼還沒拿下蘇狐狸啊?”
周忘靈一轉頭,看見了挺著大肚子的蘇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人這麼多你還敢出來閑晃,孩子不想要了是不是?”
蘇袖一巴掌拍在她手臂上,嗔怪道:“能不能說點吉利話?”
“我……”沒等周忘靈把話說完,一個人影就從兩人的中間擦肩而過,看身形應該是個男人,猛地一下撞到了蘇袖的肚子,讓她不得不向後仰去。
好在周忘靈繞到她身側,一隻手抓住了蘇袖的手臂,另一隻手直接挽住了她的肩膀,這才沒讓蘇袖朝後摔下去。
否則這可就是一屍三命啊!
好驚險的一幕!蘇袖回味過來的時候,自己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顯然也是在後怕。
周忘靈關切地問了一句:“沒事吧?”
“沒事。”蘇袖忙擺了擺手,露出一抹寬慰的笑來,說道:“還好有你在,真是要多謝你了。我以後再也不虧你了。”
虧你是鹽城這邊的說法,大概意思就是說你壞話。
周忘靈沒好氣地叮囑道:“我扶你去人少的地方坐坐吧,這兒人太多了。”
“嗯。”蘇袖向大門外看了一眼,發現剛才那個人早就看不見了。周忘靈猜到她是要找誰,還以為她是想找那男人算賬,冷著語氣嘲諷道:“那男人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撞了人也不說聲抱歉,就這麼偷摸摸溜走了。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蘇袖若有所思地道:“那人看著眼生,不像是街坊四鄰,也應該不是送請柬來吃宴席的人。”
喜事當前,沒心思考慮這些。周圍發出了一陣叫好聲,她們兩人才發現有個繡娘出了個對子上聯,被仲承鬆對出了下聯,人們直誇讚這兩人有才華。
言歸正傳,蘇袖對著周忘靈勾了勾手指,等她湊近了耳朵過來,這才壓低了聲音說道:“要實在不行,你就采取點特殊手段嘛。”
“什麼特殊手段?”
蘇袖眨巴眨巴眼睛,特別純良無害地說了一句:“就是生米煮成熟飯啊!”
被她這麼一說周忘靈麵皮厚的人也禁不住紅了臉,直嗔怪地看著蘇袖,又羞又臊地說道:“虧你想的出來!這算是哪門子的計謀!若是他不喜歡我……”
說到這兒,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抿起了唇角。
周忘靈是什麼樣性子的人,別人知道,她自己也知道。她就是認準了蘇眠生這個人,才一頭栽進來的。不然她怎麼能對這麼個男人鍥而不舍地追逐了好幾年?
正是因為執著了這麼些年,所以清楚地知道蘇眠生是個什麼樣的人,也知道他對自己的心意和情意。可她就是不明白,為什麼她都倒貼上來了,蘇眠生這個男人還是拒她於千裏之外呢?
蘇袖是個旁觀者,不好多說什麼,肚子傳來一陣律動,讓她臉色不大好看。她伸手用力地在肚皮上撫摸著,就聽見圍觀的街坊四鄰發出一陣叫好聲。
“喔噢!瞧瞧新娘子這身段兒!一看就是個絕頂的大美人!”
“白大夫也不差啊!雖說是少白頭吧,不過臉長得俊,人又有能耐,濟世醫館現在在鹽城多有名!就沒什麼疑難雜症能難倒他。”
“聽說新娘子也懂些藥理,這兩人,般配啊……”
喜慶的日子,誰也不會說那些個晦氣話,一口一個般配、一聲一個祝賀,讓白濯斐的臉上終於染上那麼點喜色了。
百般為難新郎官的繡娘們終於無計可施、黔驢技窮了,老鷹這人豪爽慣了,便按捺不住地說道:“好了沒啊姑娘們?再磨蹭下去,這時辰可就耽誤了啊!”
肅寒從懷裏摸出一打紅包,裏麵包的數目可不小,他走上前去給這些繡娘們分發,好引開她們的注意力。
趁著這個機會,蘇眠生和仲承鬆忙催著白濯斐進屋裏去接新娘子。
可真到了見著蓋著紅蓋頭的新娘子時,白濯斐卻不敢上前了。
這種情怯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紅裳一早就為他們準備好了牽手的大紅花,一頭新娘抓著,另一頭則是交給了白濯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