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裏,他們不禁喜上眉梢。也許一般的功夫二公子不會,可通陰陽這種道術,找二公子準沒錯啊!
就在他倆懷著極大的希望時候,就見那名來挑事的男人已經跟索螟骨交上手了!
因為被蟒蛇這麼突如其來地一拍,那人在地上打了個滾,手裏的骨笛脫手而出,索螟骨上前去搶奪,被男人敏捷地攔截。
借著這個機會,蟒蛇從高高的屋頂上攀爬下來,輕輕鬆鬆地將骨笛銜在嘴裏。
與男人交手的索螟骨在打鬥間與蟒蛇對上了視線。
——蟒蛇金瞳一眨也不眨,滿是和順地看著她,一如以往。
她心下一動,就見骨笛被高高拋在了空中,索螟骨正好雙手壓住了男人的雙臂,輕跳起來,雙腳踩踏在他的手背上,一躍而起。
伸手就拿到了骨笛!
局勢轉變得太過迅速,那人見勢不妙就想溜,人都快跳出牆外了,忽然迎麵飛來一隻巨大的撲棱蛾子,直接呼他臉上了。
眾人:“……”
沒錯,就是蛾子。說好聽點的話,應該叫蝴蝶。
不過見多識廣的蘇眠生一眼就認出,那是隻有在古國邊境的神秘叢林裏才會出現的毒蝶!
這種蝴蝶,蝶翼上一片妖豔詭異的紫色,但是有兩個褐色的點分布在左右兩邊,極其對稱,看起來就好像是人的眼睛一樣。它們的嘴是一根長長的針,刺入人體皮膚的時候毫無感覺,但是卻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將一點毒液送進人的體內。
比馬蜂還要強百倍的毒物!
男人始料未及,被糊得什麼都看不清,就從半空中掉了下來,緊接著,一大群的毒蝶迎麵撲來,像是擁有什麼強大力量一樣把男人撲倒在地。
肅寒正想著上前把這家夥給拿下,忽然聽見骨笛曲調上揚,詭異的轉調正讓人心裏直發毛著,就見從院子四處,還有牆頭外麵躥進了各種各樣的毒物。
就是連蘇眠生的一群手下都被嚇得直往後退,恨不得退到屋子裏麵去。
無怪乎這些大男人都那麼害怕,而是密密麻麻的毒物,包括蛇蠍蜈蚣蜘蛛在內的小家夥們,像流竄的螞蟻一樣,迅速地往那個男人身上爬去。
縱然他有八隻手,也沒辦法一下子把這些毒物都從身上扒開。
於是,人們眼睜睜地看著他身在毒物群中發出一聲又一聲的哀嚎,聲音從高昂逐漸轉變為虛弱,最後終於沒了氣。
骨笛的調子逐漸轉成低啞的嗚咽聲,像是老人哭泣的聲音,低低訴訴,牽動著在場每個人的心。
索螟骨的目光垂下來,一時間萬千情緒在心懷奔騰。
她這前半生過於孤寂了,連遇到的人也沒幾個,可她還記得仲承鬆曾經對她說過的話。
如果有一天能遇到你喜歡的人,就嫁了吧。
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原以為兩個人能長長久久地在一起,可現實無疑是一記重擊,狠狠地敲碎了她的美夢!
人的過去無法摒棄,噩夢的種子早就在她出生在苗疆的第一天起,就種下了。
笛聲戛然而止,蟲蛇們在眾多驚愕的目光裏,快速而悄然地散去。露出來的屍體已經麵目全非了——衣服遮掩下的皮膚是個什麼樣子的,沒人知道,不過看著他裸露在外的青紫發黑的膚色,就能猜出大概了。
一直旁觀的蟒蛇發出了哈哈的嘶吼,終於將索螟骨的神誌喚回來。
她伸出手在那隻大蟒蛇最中間的腦袋上摸了摸,帶著遺憾和疼惜的語氣對它說:“蛇啊,我要走了,你以後可要照顧好自己啊……在外頭的時候,別那麼傻憨憨的,知道嗎?”
圍觀的人:“……”
一條大蟒蛇,那麼粗壯嚇人的外表,傻憨憨?誰信呢!
那蟒蛇三隻腦袋都湊過來蹭著索螟骨的手心,顯然是跟她關係極為親昵才會做出這樣的動作。要知道蛇都是冷血動物,哪裏會有什麼感覺。
它當然也聽出了索螟骨話裏的決絕之意,於是趁著索螟骨離開之後,忙堵住了她的去路,嘴巴一張,吐出一顆赤紅色的圓狀物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