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柳顏婉離開房間的時候,柳誌全依舊還閉著雙眼在台階上休憩,四周很是平靜,就仿佛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一般。
她的麵容也與周遭的一切相呼應,並未表現出任何奇怪的情緒。可心中早就已經翻江倒海,讓那鮮活的血液沸騰好幾次了。
與此同時,前去房間尋找藥包的碧枝也氣喘籲籲來到了這裏,在看到柳顏婉從房間裏走出後,並沒有注意到她臉上的神情,直接就大聲喊了起來:“主子,我並沒有在房間裏找到任何藥包的影子,是不是你記錯了,其實藥包根本就沒有放到房間裏?”
“是嗎?或許吧。”有氣無力地回答了這麼一句,柳顏婉便繼續六神無主地朝著前方走去。
而在轉角的瞬間,一股極度壓抑的感覺從心底裏湧出,她便放任這種情緒肆意發展,邁開雙腿就朝著江府的大門衝了出去。
等到碧枝從剛才那愣怔的情緒中抽身而出時,柳顏婉早已經衝出了大門,沒有了任何蹤影。
頭暈腦脹的她踏出大門後,便沒有目的地在大街上四處奔走起來。等到身子漸漸有些疲乏,停下來休息的時候,才發覺自己竟然來到了花景樓下。
看著麵前來來往往的人流,她嘴角不自覺也揚起了一絲笑意。
都說酒能解千愁,不少在事業上或者是其他方麵受到阻礙的男子,都會來到這樣的地方釋放壓力。今日她倒是要來驗證驗證這花景樓的酒,是否真的有這種魔力。
不顧四周那些異樣的眼神,柳顏婉徑直就踏入了花景樓中。剛一進門,就立即尋了個空蕩的位置,將景媽媽喚出,叫了好幾壺美酒。
這花景樓可不止是光喝酒的地方,更是青樓女子常住之所。像這樣的地方,向來都是男子進入,幾乎可以說是沒有家世清白的女子願意來這樣的地方。
按道理,像她這樣長相美豔的女子,自然是會吸引不少男子來到她的身邊。
可因為之前在知府內的遭遇,幾乎所有鳳息村的人都已經知道她的真實身份,自然不敢上前打任何招呼。
柳顏婉也樂得清靜,便將手中的清酒一瓶一瓶灌入自己的肚中,哪怕是景媽媽看到這樣猛喝的方法,生怕她的身體承受不住而在一旁不斷的勸告,她也未曾有任何停止的跡象。
就在眾人頻頻回頭朝著她的方向看過來時,人群裏突然冒出一聲輕佻的語句:“這不是江家的二少奶奶嗎,怎麼今日也到這花景樓來了?難道不知道這地方都是男子才來的地方,她一個女子來這裏並不合適嗎?”
聽到聲音的瞬間,周遭的人立即將視線收回,更是朝著周邊走上幾步,想要避開迎麵而來的人。
盡管是在醉酒當中,柳顏婉也一瞬就聽出了這聲音的主人就是李杜生,嘴角揚起一抹不屑的笑意,輕蔑地說道:“這世界上哪裏有什麼地方是隻有男子能去得,女子不能去得的,一切不過都是你們這些人所定下的規矩罷了。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人家景媽媽在這裏開設花景樓,都沒有趕我走的意思,你一個外人,在這裏亂嚷嚷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