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柳顏婉所想要對方想到的事情起了作用,蕭書桓便沒有再繼續追問之前的那個問題,隻臉色有些微沉地問道:“什麼感覺?”
見對方沒有再問下去,柳顏婉不由在內心深深呼吸一口氣。畢竟對方若是還向之前那般緊追不舍,她還當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沉吟幾許後,她才緩緩開口說道:“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隻記得那日與侍女爭鬥之時,衣衫被撕破,攝政王看到了我手上的胎記,之後便將我送入了房間,並派遣了下人來供我使喚。除了不能離開房間半步之外,對我也沒有任何的其他要求。”
故意改了一下衣袖被扯壞的過程,柳顏婉的目光一直緊緊注視著對方的表情,在看到對方雙手微微緊握了一下,心中不免慶幸自己並沒有將實話統統說出來。
而蕭書桓這樣的動作也隻是一瞬間罷了,很快便陷入了沉思之中,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麼。
“聽你這樣說起,我倒是忽然想起了關於攝政王的一段往事。”神情越發變得凝重起來,語氣也前所未有的嚴肅,目光在空中定格幾秒,最終還是落到了柳顏婉的身上。
看著對方那向來堅定的眼神,此事如同被某種霧靄所阻隔,令人無法猜透,柳顏婉不免有些慌張起來。嘴角隱隱有些抖動:“什麼事?”
“之前我不是同你說過,攝政王在玉柔之前還有一個女兒?”
“沒錯。”柳顏婉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腦海裏瞬間閃過一個想法,但很快就被她強行否決下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走失的女孩右手臂上有個鮮紅的朱砂痣,且在那朱砂痣的旁邊還有兩個小小的暗沉圓點。”說這段話的時候,蕭書桓幾乎是整個人緊緊注視著她,臉色前所未有的嚴峻。
當腦海中思索的一切成為現實,柳顏婉隻覺得自己雙腳一軟,竟直接就坐到了冰涼的地上。
一瞬間,她的思緒混亂到了極點。
倘若這件事情是真的,那被自己直接和間接所害死的錦瀧與金玉柔便是自己的親妹妹和弟弟。光是想想,她便已經開始覺得有些頭皮發麻起來,索性一句話也不說,就這樣呆呆地坐著。
一雙寬大且溫柔的手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蕭書桓也緩緩蹲坐下來,用難得的溫柔語氣勸慰起來:“天下這麼多人,或許你隻是與攝政王的女兒又同樣的胎記罷了,這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在事情還沒有完全弄清楚之前,我們還是不要妄自下結論比較好。”
雖然蕭書桓所說的也並不是沒有道理,可柳顏婉卻已經漸漸相信這就是真相。
畢竟人生就是一部狗血劇,這麼多的巧合湊在一起,就不能用巧合來說明了。
見柳顏婉長時間坐在地上也不出聲,一雙眼顯得有些渾濁,蕭書桓實在是急在心裏,卻也不知究竟該如何是好。
“你走吧,我要留在這裏,將所有的一切統統都弄清楚。”靜默了好一會兒,柳顏婉這才緩緩從地上站起,目光堅定而倔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