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繆苗醒來已經是正午。
一下樓,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何蕭,許亞凡不知道去了哪兒。
一直沒請保姆的家裏也多了個保姆,已經做好了午餐,她吃著,看起來很平靜。
“我們結婚吧。”猝不及防,何蕭開口。心上一顫,繆苗看向他,他繼續說道,“我爸已經確定了我是同性戀的事,正逼著我結婚,不然就在家鬧絕食。剛好,我們結婚可以用你的孩子堵住他的嘴,孩子就掛我名下。”
垂眸,繆苗不由看向自己小腹。
想起潘雲磊,心中一痛,指尖掐緊,“我不會生下他的。”
既然她和潘雲磊已經沒有絲毫的可能,就沒必要再留個孩子,成為他們之間的羈絆。
“你已經失去了一個孩子,你還想再失去一次嗎?”何蕭神色淡淡的,似是勸慰,又似乎隻是很平淡的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卻很好的戳中繆苗的傷疤。
那個孩子,是她無法抹去的傷痕。
手下意識捂住小腹,繆苗心裏情緒複雜。
留下這個孩子,她看到孩子,就會想起他。
她還沒辦法放下,她還沒辦法將過去的一切斬斷。
“孩子沒有錯。不要用你們犯下的錯來懲罰他。”何蕭的聲音繼續響起,他滑動著手機屏,看不出絲毫的情緒。
心尖一顫,繆苗垂頭。
雙方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半響,才聽見輕輕淺淺的一聲,“好。”
何蕭的動作很快,隔天就帶著繆苗去見了他父親,他父親以為繆苗肚裏的孩子是何家的,驚喜下直接將婚禮定在了半個月後。
時間很趕。
他是怕何蕭哪天又突然給他帶個男人回去。
一周後,何家的新聞發布會現場。
“何先生,聽說您和許小姐一周後即將結婚,為什麼時間這麼趕?”
“您是gay的傳聞是真的嗎?”
“據說許小姐和潘氏總裁之前一直糾纏不清,您們有什麼說法嗎?”
記者們瘋狂往上擠,試圖獲取頭條新聞。何蕭小心護著繆苗,剛準備說話,冷厲聲音傳來,“沒錯,我和許亞歌之間,關係匪淺。”
心尖一顫,繆苗下意識循著聲音望去。
潘雲磊走來,手中還握著她在換身份前所用的手機。
她想起來,之前她跟著潘雲磊的時候,他獨自去過她家,應該就是那時候找到的。
挽著何蕭胳膊的手收緊,指尖掐的泛白。
在繆苗麵前站定,潘雲磊沒看何蕭一眼,“你還放不下我,對嗎?不然,這個手機號你為什麼一直沒舍得換。”
別過臉,繆苗沒看他,一字一句無比殘忍,“無關緊要的東西。”
仿若遭遇重擊,身體輕顫,盯著繆苗輕描淡寫的臉,似乎過往的一切,在她的心裏真的都隻是虛無雲煙了一般。
她真的什麼都不在意了。
這個事實,比她恨他,還要傷人。
周圍記者瘋狂向上擠,何蕭隻是護著繆苗,譏諷笑道,“潘先生,你為什麼總對別人的妻子感興趣?”
仿若沒聽見他的話,潘雲磊隻盯著繆苗,“過去是我錯了。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跟我走,讓我照顧你。”
語氣有些顫抖,帶著幾分卑微。
這樣的潘雲磊令繆苗驟然瞪大眼,心中一痛。
過去的他,一向尊貴優雅,透著高高在上的氣勢,令人望而生畏。就算與他戀愛,也一直都是他把控著一切的節奏。
這也是她第一次麵對這樣的潘雲磊。
他向她伸出了手,“跟我走,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