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脫困和巷子裏的地獄(1 / 2)

“不可能有這些東西存在麼?”霍病虎笑道,手中風雷棍輕描淡寫地摧枯拉朽,巷子中滿是啾啾入耳的鬼聲,“正因為不可能存在,所以方為奇跡,哈哈哈……”霍病虎大笑起來,風雷棍發出悶雷般的聲響,風卷殘雲般掃蕩著巷道中擠作一堆湧來的斷頭鬼,不多時便清剿一空。

前方巷子中又傳來細碎的腳爪踏地聲,五六頭目露血光的野犬現出身形,停在距二人十步開外,喉中低沉地唬唬作響,齜著尖牙貪婪地盯著霍病虎和葉慈南,霍病虎停下腳步,左手在葉慈南背後大椎、脊中、命門三處穴位疾點,將葉慈南點穴定在原地,此時那六條野犬麵目猙獰地變化著,那一顆顆狗頭竟變化成人臉的模樣,口中獠牙外露,猩紅的長舌耷拉在外,口角涎水直流,蓄勢欲撲。

“身為敬拜神的神棍,此時卻一言不發麼?”霍病虎背對著葉慈南嘲諷地笑著:“身處這精彩紛呈的場景中,至少也該說一句。”此時為首的人麵野犬按耐不住,縱身撲將上來,一張獠牙密布的大口張得異常地大,狠狠地咬向霍病虎,霍病虎雙手握棍,雙膀一使力,棍梢斜斜上揮,本意直接擊打人麵野犬的頭部,卻不想它撲擊速度比之霍病虎想象的快了一線,這一棍正打在人麵野犬的脖頸處,力道之大,如利刃斬過一般將那顆狗頭打斷,身首異處,霍病虎瞬間出手之後,嘲笑地繼續道:“說:神啊!”

葉慈南被眼前不可思議的景象和霍病虎嘲弄的話語刺激得話都說不出來,心中信仰之塔一點點在崩塌著。

剩下的五隻人麵野犬紛紛怒聲低吼,身形迅捷無比地自數個不同角度朝霍病虎撲來,霍病虎不退反進地大步跨前一步整個人將葉慈南擋在身後,迎頭痛擊令人眼花繚亂的人麵野犬,一式群魔亂舞使出,巷道中頓時便如下了場血雨般,腥臭的汙血潑灑在空中,數條人麵野犬一個照麵便被打得身軀四分五裂血肉橫飛,留下一顆狗頭卻仍死死地咬在霍病虎肩上、臂上,失去身體的頭顱猶自目露血光,口中獠牙狠狠地撕咬著。

葉慈南看著眼前的景象,腦海中一片空白。

霍病虎側過臉瞪著咬在他肩上死死不放的狗頭,一把抓在它頂瓜皮上,五指一用力,將這狗頭捏得爆裂開來,然後又將被咬住的手臂往頭上撞去,哈哈一笑,用額頭將咬在手臂上的狗頭撞得稀爛,另外幾條人麵野犬趁機避開他手中風雷棍,如鬼魅般再次向他咬去。

葉慈南鼻中嗅著腥臭無比的血腥氣,耳中盡是人麵野犬的低吼和肢體碎裂聲,加上霍病虎滿是猙獰的笑聲,她腦中簡直無法思考,隻是被恐怖籠罩著,連祈禱的話也想不出來。

片刻過後,巷道中恢複了平靜,隻有鮮血滴落的聲音。

霍病虎一甩手中風雷棍,將棍扛在肩上,轉過身來,隻見他滿麵血汙,尤其腦門上,沾著細碎的肉塊和大片血漬,暗紅腥臭的汙血順著他臉龐往下淌。霍病虎走到葉慈南麵前,冷冷地道:“表演暫告一段落了。”說話間,地上一顆狗頭掙紮著想要咬在葉慈南的腿上,被霍病虎一腳踏得稀巴爛,霍病虎隨意地在臉上一抹,甩了甩手,也不解開葉慈南的穴位,淡淡道:“就此別過罷將軍大人。”

月亮依舊半掩在雲後,灑下清冷的光。

右臉頰上的傷疤不再刺痛淌血,今晚可以消停一會了,霍病虎暗想。

葉慈南張了張嘴,卻又沒說話。

月光下,霍病虎默默無語地在小巷中走著,七裏八拐地走了約莫一刻鍾。

前麵不遠便是小酒館。

老板娘的酒館

聖教青陽大教堂,位於青陽城南門直入城門大街旁,與南門相去不過裏許,火器營駐紮之地卻就在教堂斜出五十丈之地,是以魏涼紂當時眼見霍病虎不可力敵,早早地便金蟬脫殼去召來了值守的火器營火銃手,滿以為能留下霍病虎,卻不料仍是被他劫持了葉慈南從而全身而退,連那個言語聒噪自稱道士的幫凶也消失得無影無蹤,魏涼紂心中簡直氣炸了,隻覺得自己便彷如傻子一般被戲耍了一趟。

“霍病虎……”魏涼紂咬牙切齒地念叨著,自從兩年前明仁堂銷聲匿跡後他便滿心以為那群人都死在不知何處荒郊野外,不料今夜霍病虎卻又露了麵,就是葉慈南之前所擒的異教徒,他早該想到,使一根沉重無比的鐵棍的僧人,可不就是從前楚宋陣前殺得人人膽寒的霍病虎麼?

當下魏涼紂一連串的命令發出,整個青陽城亂哄哄地熱鬧起來,捕快、城衛、護教軍和火器營在城中大肆搜捕起來,勢要找到兩名大膽刺客的蹤跡。不多時,便有人來報,城東巷內發現了蕩魔將軍葉慈南,被人點了穴道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