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村婦懷抱著嬰孩走到葉慈南馬前,急切地道:“求求你了將軍大人!這孩子如今連吃奶的力都沒有,就快不行了,他現在就需要神的庇護啊!”
“什麼?”葉慈南不禁將銀盔摘下朝那婦人懷中的孩子看去,不滿歲的孩子明顯地奄奄一息,似乎連眼睛都無力睜開,而且麵黃肌瘦,看上去倒確實頗為可憐,連葉慈南都有些為之惻隱。
“既然如此…本座應了。”一個響亮的聲音傳來,葉慈南扭頭看去,卻見身量魁梧壯實的肖申克,依舊是一襲雪白法袍,騎在馬上獨自向這邊行來。
“院座大人。”葉慈南右手撫胸行禮道,由於魏涼紂的身亡,肖申克如今卻是繼任了裁決院裁決長之位,由於他常年帶著自己的侍僧護衛巡察天下審判各地異端,葉慈南倒也隻見過他數麵,也不像對魏涼紂那般心中不滿。
“既然此時此地發生此事,”肖申克策馬走到跟前,看著那抱著嬰孩的婦人,臉上泛起悲天憫人的神色,“而本座恰好在場,不得不說,此乃天意,定然是聖父聽到了你的呼救,這便是對你的勇氣和母愛的回應。”說著轉過頭,對葉慈南道:“葉將軍,將他們帶回裁決院罷,神會庇護他的信徒。”
那婦人熱淚盈眶地不住道謝,肖申克悲憫地道:“不用謝本座,是你的勇氣感動了聖父,連本座也為之感動啊!”
葉慈南見狀,心中不禁暗想:“原來鐵麵神官倒也是麵冷心慈之輩,流言卻是不可信的。”
於是護教騎士團將參與攔截運糧車的十數名難民帶到了聖子顯靈塔後麵一座灰蒙蒙毫不起眼的院子中,這便是裁決院所在,而肖申克卻帶著那婦人和葉慈南,走向聖子顯靈塔。
見那婦人回頭看著被帶往另一個方向的難民眾人,肖申克緩緩道:“不必擔心,稍後便能再見到,請隨本座到這邊來。”
走過圍繞聖子顯靈塔底部的長廊,一根根廊柱上雕刻著聖經上的情景,葉慈南來過聖子顯靈塔數次,卻仍舊不禁在心裏感歎這些雕刻的精致,將聖經上的故事完全再現出來,而聖子顯靈塔的恢宏,在近處看則更能感受那種聖潔莊嚴的氣息。
肖申克帶著那婦人和葉慈南進了塔內,偌大的塔內顯得空闊異常,隻有兩道盤旋而上的階梯通往上層,底層卻是空無一物,打磨得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板以原有的花紋拚成一幅雲上天堂的巨大圖案,其中天使、宮殿等等盡皆栩栩如生,當真是巧奪天工。
上了二層,肖申克將那婦人領入一個房間內,一個白發蒼蒼的老神官接過婦人懷中奄奄一息的嬰孩,將他小心地平置在石台上,拿出一個瓷瓶往嬰孩口中滴了數滴藥液,便見那嬰孩臉色舒緩了些,兩頰浮現淡淡的紅暈,麵色平和地似乎是睡著了。
“已無大礙,隻要小心照料,讓他吃飽便不會有事。”老神官轉過頭來對那婦人說道,婦人不禁含著淚連連道謝。
“救濟食糧和藥物本座已向法王廳提請發放,馬上便能發到你們手中。”肖申克緩聲道,“既然孩子沒事了,”說著他伸出雙手按在那婦人的肩膀上,臉上帶著聖潔的微笑,“現在,是你履行信徒的義務的時刻了。”
那婦人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看睡得安詳的嬰孩,肖申克寬大有力的雙手卻緩慢而不容反抗地將她身子扳過來,沉聲道:“待你完成應盡的義務後,自然便可再見到孩子。”說著不由分說,有力的雙手推得那婦人不由自主地朝門外走去。
葉慈南不由心生疑惑,不知道肖申克究竟要那婦人做什麼。
直到肖申克帶著那婦人走進一道窄小的鐵門,一陣慘叫呻吟的聲浪撲麵而來,葉慈南有些瞠目結舌的站在門口,看著門內的景象。
陰暗的房間內看不出究竟有多大,隻有數個火盆中的火光映亮這個沒有任何窗戶的陰森房間,數十人雙手被縛雙腳離地被吊著,還有十數人正在各式各樣的刑具上受刑,那讓人毛骨悚然的慘嚎尖叫便是這些人發出的。肖申克的侍僧護衛正在房間內忙碌著,有的在用滾燙的熱水澆在受刑人身上,然後用鋼刷一下一下地自受刑人身上刷洗;有的在用鱷嘴鉗將受刑人的眼珠、舌頭、牙齒一一拔出,又將受刑人的十指一一鉗碎;有的在將受刑人的雙足用力按入盛有滾油的鍋中,那受刑人被綁在鐵椅上動彈不得,隻能高聲慘叫著……葉慈南目瞪口呆地看著那些千奇百怪的刑具,有滿是鐵刺的兩根滾木,將人兩頭綁在鐵架上,兩根布滿尖刺的滾木一上一下地將受刑人夾在中間,來回滾動;有被燒得熾紅的滿布鐵荊的鐵椅子,受刑人坐在上麵,被鐵條死死地定在椅子上不能動彈,隻能見到皮肉與鐵椅接觸的地方嗤嗤地冒著煙;還有自天花板上垂下的鐵鉗,赤身luo體的女人被鐵鉗死死地鉗住乳?房,就這樣懸吊在半空中,雙腳卻還銬著鐵鐐,鐵鐐上粗大的鐵鏈釘死在地板上,受刑的女人被扯得皮肉開綻,氣若遊絲,還有……數不清的受刑人……